是个鼓鼓的荷包,看小师弟喜欢的紧一直盯着不转眼,也没拿过来看里面是什么,想必装了些香料。
“你进去参拜吧。”和尚开口道。
“多谢,我此次前来并非参拜,能否请小师傅领我去见你们主持一面?”她现在有绝对的信心拿到僧牒。
和尚打量了她几眼,主持师兄认识这女人?一看就非富即贵,主持师兄表面看上去一本正经、清心寡欲,没想到,啧啧……
“无尽,你去把院子里的柴搬到大去,我带她去找主持师兄。”和尚对小沙弥道,小沙弥点点头,把荷包学着大人的模样,挂在腰间,转身就屁颠屁颠跑去了院子。
“你随我来吧。”
唐砂跟着和尚进了门,寺庙里面不小,弯弯绕绕后来到一个供奉观音的佛堂。观音座下,一身披红袈裟的和尚盘坐在垫子上,敲着木鱼念着佛经,唐砂仔细听了听,应该是大悲咒。
青年和尚规规矩矩的拜了拜观音,才对道那人道:“师兄,有位姑娘……找你。”语气说多怪有多怪。
咚咚咚的敲击声停了下来,那人站起来拜了拜,然后回过身来,看了眼这平日里从不把佛门规矩放在眼里的的小师弟。
青年和尚悻悻一笑,嘿嘿,他懂:“师兄,无垢先退下了,你们谈。”说完麻溜的出了佛堂。
主持这才仔细大量了下唐砂,对着唐砂行了个佛礼,唐砂自然也笑着回了个。
“不知施主寻无释何事?”
“想求一份僧牒。”唐砂如实说来。
无释也没想到她如此直接,便觉得这女子天性直率:“非我寺中之人,不可有。”无释也直接拒绝了。
“为何不可?”唐砂笑着问道。
“方丈定下的规矩。”无释答道。
“方丈为何会定此规矩?”唐砂又问。
“有一有二,有牒为僧,僧当出世,留与红尘,佛亦蒙垢。”无释解答道。
“无释大师,你认为佛的目的是什么?”唐砂换了个方向问道。
“普渡众生。”
“如何普渡?”
“以佛感化之,念佛时,即心生佛时。心中有佛,便不觉苦难。”
“那在你心里,是佛重要还是众生重要?”唐砂继续问道。
“有佛有众生。”无释答。
唐砂听了这个答案,笑了笑:“大师,我听说过一句话,菩提属于众生,若无众生,一切菩萨终不能成为无上正觉。您觉得可有理?”
无释没有说话,唐砂接着道:“大师刚才说,佛法感化,心中有佛,遍不觉苦难。可大师,很多心中有佛,在苦海挣扎的人,祈求佛带他们逃离的时候,佛在何处?佛家之人同样说自己悲悯众生,可也只是在佛祖坐下求佛诵经。大师,你不入世,不知众生苦,如何悲悯?今有一人,无父无母,无籍孤生二十载,欲投军护天下黎明,可谓大义?心中有佛,成就大义,佛亦生光!”
无释怔怔的在原地,不知众生苦,如何悲悯众生?不入红尘如何出尘,其实他自己也只是众生中的一个,众生皆有苦,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生、老、病、死,五阴炽盛。自己其实也在这八苦中挣扎。
“主持可愿赠我僧牒?”唐砂追问道。
“我愿,可方丈之法不可废,姑娘可以去请示一下方丈。”无释给了唐砂一个苦笑不得的答案。
不下点狠料,不行了。
“大师可知无尽那个小沙弥?”
无释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
“你们为何叫他去扫那么长的阶梯?”
无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小师弟,身体天生气虚,夏日惧热,冬日畏寒,极易染病。扫石阶是为了小师弟的身体。”
唐砂了然点点头,难怪如此怜惜他:“可我看他穿的不是特别暖和。”
“冬日会给小师弟饮酒,软筋避寒。”
“那小沙弥好像挺喜欢我的荷包,我就送给他了。”唐砂心里开始打着小算盘。
无释有些无奈,小师弟喜欢他们自然谁也不会去拿回来。
“我回赠姑娘一串佛珠可行?”无释问道。
唐砂做出思索的模样,然后随意道:“没事,反正里面就我带来捐的的几百两香火钱,小钱,佛珠,可以,拿来吧!”
无释此刻的表情可谓是好不精彩,几百两银子,他又如何拿得出?拿出几十两都难。
“姑娘可以取回银票。”
“本姑娘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看那小沙弥喜欢的紧,算了算了。”唐砂小手一挥,弄得无释极其为难。
“哎,施主随我来吧。既然施主有了功德,佛祖定愿成全姑娘大义。”终日佛前受教化,不敌世人多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