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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晚饭,其实是带了现成的盒装肉和菜,连洗都不用洗,只要把汤底加上水煮开,就可以烫火锅了。
这样的冬夜,吃顿热乎乎的小火锅实在很美好,如果不用加班的话。
可惜,殷遥的电脑里还有未结束的工作。
饭后,聊完正事,她拿出电脑忙碌,而薛逢逢则是真正的“无所事事”,悠闲地玩着pad。
等殷遥终于忙完,在沙发上瘫倒的时候,薛逢逢和她讲话:“我发现你们俩的这个cp粉真是绝了……”
殷遥揉着眼睛,“哪个?”
薛逢逢靠过来给她看,殷遥看到昵称就有印象了。
“你怎么找到的?也太闲了吧。”
“也就比你闲点儿。”薛逢逢坐起来,“我发现这姑娘真有意思,神通广大的,我怀疑她是不是潜伏在你们身边,竟然知道得比我还早。”
殷遥很惊讶:“看不出来,你还会挖坟。”
“这难道不是基本技能吗?”薛逢逢说,“我准备长期关注她了,说不定将来你们两个领证结婚我还得靠她爆料。”
殷遥:“……不要这么记仇。”
她点进页面的小头像,看到博主不知什么时候将简介改了,变成几个字——“blx不要想糖吃”。
“blx是什么意思?”
“玻璃心,”薛逢逢嘲笑她,“你落伍了。”
“……”殷遥没法证明自己不落伍,因为即使薛逢逢解释了,她仍然不理解为什么要写成字母。
忽略掉这个问题,她注意到博主今天早上更新的视频,是肖樾新戏的探班采访。
记者问了几个有关他所饰演的角色的问题,他回答得很认真,也不算太严肃,只是因为刚刚熬完一个大夜戏,显得有些疲倦。
直到最后一个问题,记者问他:“听说你为这部戏还自学了上海话,是跟着视频学的嘛,是不是还特地找老师上课了?”
“上海话……”他重复了几个字,停顿了一下,忽然笑了。
记者有点莫名,但好像被他感染,跟着笑起来,“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啦?”
肖樾微一垂眸,仍带了些笑意,点头,“嗯,是有个老师。”
殷遥看到这里也跟着笑。
薛逢逢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至于吗?”
殷遥把pad还给她,舒展身体坐直,告诉她,“我现在要跟男朋友打个视频电话,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薛逢逢果断地拿起pad,“我走了,别送。”
殷遥的视频请求并没有被接受,肖樾回信息说晚点找她。
殷遥以为他在工作,直到一刻钟后,忽然收到黄婉盛发来的微信:猜我在和谁吃饭?
她拍了餐桌上的食物,一共三份餐具。
不等殷遥回答,她就在半分钟后自己公布了答案。
答案显然在殷遥的意料之外。
因为太过惊讶,她真实地愣了一下。来不及问谢云洲怎么跑横店去了,以及他们是怎么凑到一起吃饭的,第一反应是:我哥态度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肖樾?
黄婉盛:……
黄婉盛:没有。
殷遥放心了点,又问:场面是不是很尴尬?
黄婉盛:……是有一点尴尬,不过现在好点了,他们在聊天。
殷遥:聊什么?
黄婉盛:演艺经纪合同的性质、娱乐产业的运营机制以及……你不吃葱的问题。
殷遥:……
还好,虽然有点奇怪,但都不是什么冲突性话题。
大约到了十点多,肖樾才回拨过来。
当连线成功的时候,殷遥看到的是他已经在宾馆的房间里,应该是刚回来,才摘掉帽子,头发乱乱的。
他大概也意识到了,用手整理着,问她:“等久了?”
殷遥摇头,“婉婉告诉我了,你们一起吃饭。”
肖樾:“嗯。”
殷遥很直接地问:“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他是不是很严肃?”
“还好。”肖樾说,“你们有一些地方很像。”
“我哪里跟他像了?”
肖樾笑了一下:“比如他和你一样,也不吃葱。”
“……好吧。”
看着她的表情,肖樾又笑了。
微微停顿一下,他说:“这样,我算是见过家长了吗?”
殷遥:“你说呢 ?”
她笑盈盈看他,“见过家长了然后呢?”
肖樾没有接话,也许因为被质疑过,他不会再随意说出那两个字,而是更愿意一步一步去做到。
他沉默了一下,开口说:“我最近看了几处房屋资料,一直想给你看,我想知道你比较喜欢哪个,可以发给你吗?”
殷遥有些意外:“你是打算买房了?”
肖樾点头。
“你的钱已经够买了吗?”
“嗯,应该。”
“那你介意我问吗,”她笑一下,“你有多少钱啊?”
肖樾也笑,“你可以自己看,卡在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密码都是120312。”
“……你不怕我全部卷走跑路?”
“好啊。”他淡淡地说,“把我也带上。”
殷遥又被他逗笑,“那你要快点回来,不然就不等你了。”她看了一眼时间,结束这个玩笑,有些认真地看他,“不早了,你看起来好累,早点睡吧。”
肖樾点点头:“明天有空的话记得看邮箱,晚安。”
“好,晚安。”
殷遥完全能感受到肖樾是如何认真地对待她。
自然而然地,她回想刚刚的对话,理解了他为什么有短暂的沉默。
“人和人并非谈了恋爱就会结婚的”,她曾经这样向他表明不能给他结婚的承诺。
这是十分理性的态度。
可是理性常常会和“做不到”划上等号,扪心自问,殷遥现在已经有了奢望。她想,只要肖樾没有厌倦,她就和他一直在一起。如果他想结婚,也没什么不可以。
又过了几天,肖樾的补拍戏份结束,比他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三天。
他回去这天正是“大雪”节气,很巧,北京开始下第一场雪。
收到消息时,殷遥没料到他回来,只以为他是照常聊天,便告诉他自己在靳绍那儿。
雪天喝酒,是种享受。
靳少爷五点钟就闭了店,空出了整个晚上来招待老朋友。
殷遥有点感冒,和大家一块儿喝了两杯酒,困得不行,和薛逢逢说了一句就独自跑去二楼沙发上睡觉,等她从梦中惊醒,天已经黑透,窗外是鹅毛大雪。
萦绕在耳边的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风格,变成一首外文歌。
她在混混沌沌中转过脸,看到靠在窗边的身影。
那人低着头,在玩窗口的积雪。
殷遥没有实感,翻了个身,继续睡,朦胧中感觉到被人亲了额头,温温热热的气息。
她睁开眼。
“难受?”肖樾靠近,垂目看她微有红晕的脸。
殷遥摇头,抬手摸他的眼睛,有点迷糊地朝他笑:“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啊,弟弟?”她伸长手臂想要抱他,“我亲亲你。”
“好啊。”肖樾笑着俯身靠近,唇贴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都还挺年轻的,就让他们多谈一会儿恋爱吧。
本来想写到求婚之类的,现在就到这里吧。
很抱歉这本书没有给你们很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