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的忽变让宋攸宁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她清楚地知道对于一个大提琴家来说,手有多重要,如果她的手出任何问题,祁家一定会追究她和宋星河的责任。
祁家想要怎么追究她的责任都可以,但宋星河不行,他还要高考,还有前途……
在局面一度混乱的时候,宋攸宁将宋星河拉到边上,低声说:“你先回学校,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如果有人来找你问这件事,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
几乎是半分钟的时间,宋攸宁就想好了对策,她要让宋星河从这件事中摘干净。
而且,刚才压到祁慕颜手的,的确是宋攸宁。
但听到宋攸宁说这番话的宋星河表情立刻沉了下来,少年倔强地站在原地没动,“出卖你保全我自己,我做不到。”
“你是不是傻?万一这件事影响到你以后……”
“我爸没教我做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宋攸宁赶不走宋星河,也没办法赶走了,因为秦遇时来了。
打完电话过来的秦遇时,就看到已经打好的几人,但受伤最严重的,却是祁慕颜。
秦遇时一进来,他高大修长的身躯便无形之中给宋攸宁造成了强烈的压迫感,因为是他心尖上的人受了伤,她觉得秦遇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那天她手受伤,他尚且放下狠话。
何况是祁慕颜。
秦遇时冷嗤外面看戏的人,“滚。”
门外的人一刻不敢停留,只留下两家餐厅的经理。
秦遇时走到祁慕颜身边,男人冷硬的脸上尽是厉色,他问:“怎么伤的,叫救护车了没?”
祁慕颜疼得已经说不出话,若不是背靠着墙壁,怕是早就跌坐下去。
倒是祁景和,气冲冲全说出来了:“还能是谁?当然是宋星河和他姐,遇时哥,我姐的手要是出什么问题,她还怎么拉琴?”
他不过是来迟了一会儿,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秦遇时试着碰了一下祁慕颜的手臂,不知道是疼痛已经传到四肢百骸,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祁慕颜低低地呜咽一声。
“等救护车来,给你安排最好的骨科医生,你的手会没事。”秦遇时低声安抚。
离得不远,宋攸宁能感觉到两米之遥的秦遇时身上似乎隐着些许愠怒,她下意识地将宋星河拉到身后。
她有点怕秦遇时说不定下一秒,就像踹那个持刀伤人的男人一样踹他们一脚,
她紧紧地攥着宋星河的手,说道:“是我伤的七小姐,和别人无关,所有责任,我担着。”
宋攸宁太想让宋星河从这件事当中摘干净,以至于都忽略了刚才为了将宋星河与祁景和拉开,她掌心前几天缝合的伤口,裂了开来。
左手打了石膏,看不出流没流血,但宋攸宁脸上的冷汗,显而易见。
可再疼,她都得忍着。
秦遇时冷然转头,他墨黑的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犀利的目光落在宋攸宁身上,“是你还是你弟弟,等查清楚了,一个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