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安全着想,张一凡不得不这么做。
当然了,虽说掌控整座万法归宗阵,但不代表着张一凡就会因此而胡作非为甚至以此来做要挟……
张一凡当然不是这般无耻之徒。
在他的吩咐之下,罗生他们开始执行布置万法归宗阵的命令。
虽然本身已经熟悉流程,但他毕竟没有实际操作过,所以在这之前他已经反复询问过猫九,
从他那里落实了布阵之法后他才敢有把握布阵。
若是布阵的时候翻车了,那后果自是不用多说,丢人事小,搞不好张一凡都得跟着牵连进去。
巨大的殿堂中央,道元子负手而立。
在他身边站着的是相貌略微奇特的左万侯,除此之外还有神丹殿的大长老东木易、造化点的钟离……
以及其它所有人殿门的管事人。
“宗主,把宗门大阵交给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人来布置,这……没问题吗?”
钟离的问题也是其他长老心头的疑问,只是道元子都没说啥,他们自然也不敢做过多的疑问。
此时到了布阵的关键时刻,钟离终于是忍不住提出了心头疑虑。
果然,有人开口,旁边的东木易也跟着说道,“九龙九凤乾坤阵的威力虽然不如万法归宗阵,
但它却在我们自己人的掌控之中,但这万法归宗阵不一样,
连罗生这个老家伙都没有把握布置完成,若是那人在阵法内动动手脚,罗生也不一定能发现,
至于我们,就更不可能发现了。”
东木易的疑问更加具体,也更加深刻。
所以他的话让其他人头上的阴云更重。
若真是如此,一旦阵法成型,玄灵宗岂不是成了此人的囊中之物?
“而且此人为何只让一具分身前来,这很可能是因为他觉得我们会质问其来历,甚至到最后一言不合会对他动手,
但他现在只是一具分身,即便损失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大伙儿纷纷点头,钟离的话不无道理,现在看来,此人答应布阵的动机更是不纯。
“你们的担心不无道理!”道元子缓缓开口,他抬头看着在天空忙来忙去的罗生还有千阵殿的其他人……
“但你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哦?是什么问题?”
东木易有些疑惑的看着道元子,他们实在不明白道元子为何会对此人这般深信不疑。
“其一,并非此人主动前来宗门要给我们布置万法归宗阵,提出这个意见的是罗生罗长老,
造成的结果虽然一样,但实际上在意图上却相差万里。”
此话说出,现场顿时陷入了沉默。
道元子说的倒也有道理,若是此人主动找上门来,那他们的怀疑就很有道理了,但现在的关键却是罗生请的这位阵道前辈过来帮忙
“其二,这位阵道大师还有一位学生在我玄灵宗,别忘了,真正让他来布阵的其实不是罗张老,而是天心殿的弟子张一凡。”
这句话又让众人感到了恍然。
即便是罗张老提出的意见,但如果没有张一凡的话,也根本请不来这位阵道前辈啊。
所以说到最后,天心殿的那个弟子反而成了此事的关键点?
“你们都只关注此人布置万法归宗阵可能陷玄灵宗于危险之中,但你们难道不疑惑,一个天赋平平的弟子,凭什么能得到这位前辈的这般重视?”
是啊?
这是为什么呢?
能够让一具分身布置万法归宗阵,凡尘道人本体的修为必定已达到骇人的地步。
这等修为高深莫测的老前辈,为什么会对一个修为平平无奇的普通弟子这般上心,甚至只要一句话,
竟然就派一具来了玄灵宗!
天心殿内的张一凡看似平静,但实则内心已掀起了滔天波澜。
在离道元子他们不远处的几个角落里,有几只毫不起眼的蚊虫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
所以他们交谈的内容,张一凡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了进去。
但越听就越是心惊……
这道元子果真不是一般人啊,简简单单几句话,简简单单的分析竟将所有矛头全部指向了他张一凡。
看来以前外界的传闻果然不实。
说什么道元子是个莽夫,且是个傲气横生甚至只知道四面树敌的无能之辈……
从他刚刚这番分析,这些传闻简直就像是***迷惑着外界。
突然,面色平静的张一凡内心警兆突生。
只见那负手而立的道元子凭空消失在了原地,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他竟如鬼魅般来到了跟前。
张一凡本来有机会避开,但他并没有躲避。
一来如果他避开的话,自己隐藏修为实力的事情就会暴露,后果自是不用多说,百口莫辩之下搞不好会被玄灵宗当成奸细叛徒来处理……
二来站在这里的依旧只是一枚化形符,即便道元子真正动手也伤及不到性命。
但二者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张一凡以后无法在玄灵宗继续待下去。
就刚刚这百般念头生出的时候,本体已经做好了溜之大吉的准备。
因为道元子袭来的刹那,张一凡竟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神格圆满的气息。
这一发现让张一凡真正感到了一丝惊骇。
神格圆满乃巅峰化神,经历三衰五劫便可踏入至尊之境,这玄灵宗的宗主道元子,竟达到了这般恐怖的境界?
或许只是错觉!
因为仅仅只有那么一瞬间,所以张一凡还不能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道元子并未出手,他站在张一凡跟前,身上释放着摄人心魄的杀意。
而张一凡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
见道元子并未第一时间下杀手,正在天空布置阵基的那枚化形符如闪电般激射而来到了道元子跟前。
面具之下的张一凡语气冷漠道:
“我刚刚在你身上感到了杀意,你想对我学生下杀手?”
张一凡不得不这么做,不得不这么说,因为只有这么做才符合常理,整件事情也才有逻辑性,
若是阵道前辈对这里发生的事不管不顾,不是完全说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