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是从高处跌落摔死的,身上的伤痕没什么异常。
骨骼多处断裂,有些都碎了,皮肉自不必说。
还好我提前准备了不少粘土和皮浆。
第一具尸身很快就缝补好,我又开始第二具。
我们二皮匠做活儿,基本上都是子时开始,鸡鸣结束。
现在农村都不需要公鸡啼晓了,基本上也就是天亮那会儿结束。
这么多具尸体,可真是考验功夫了。
第二具,第三具。
我累得满头大汗,正准备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突然发现第四具尸身有些异常。
在这位死者的后背上,有两道淤痕。
从伤痕来看,他是正面落地,脸什么的都是血肉模糊的,如果是尸身正面有淤痕,是再正常不过。
可他却是背上有淤痕,而且这淤痕看上去特别瘆人。
这是两道漆黑的手掌印!
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看这样子,似乎是什么东西把他们推下去的……
缝补好这具尸身之后,我立刻查看了剩下的尸身。
在他们身上,我也找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淤痕。
这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这些工人是哪里得罪这些东西了?
天亮了。
尸体全部缝补好。
我给他们身上那些不同寻常的淤痕都拍了照片。
将他们都放入可移动的冰柜存好,等到家属来领走之后,我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和张猛一起去赴张立伟的约。
地点是他们家经营的酒楼。
包间里,他已经沏好一壶上好的茶,点了一桌子菜在等我们了。
我和张猛跟他打了声招呼,进去后反手带上了门。
张猛一如既往的不客气,坐下就吃。
现在还没到他出力的时候,他也不打算插言。
“班长,这工地上以前是不是出过别的事?”我不喜欢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张立伟也习惯了我的直接,微微点头,说的确如此。
静湖明庭刚刚修建的时候,就有个疯疯癫癫的男人来闹。
他是跟公司签了合同的固定工人,跟着施工队修建了不少公司的楼盘,为人老实,做事认真,本来是个很好的员工,也很感激公司。
可不知道怎么的,他在某一天突然就疯了,在公司门口闹,在工地闹,最后直接在刚刚修建到第二层的楼盘上吊了。
当时他老爸似乎是为了防止事情传出去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花钱收买了那些知情者。
这事儿就连他也是在他老爸死后调查出来的。
我摩挲着下巴,思考了片刻,问张立伟,这次死的这些工人,有没有他老爸当初收买的那几个?
张立伟脸色微微一变,随后轻声一叹:“天悯,你真的很敏锐啊。没错,头天死的这几个工人,全都是我爸当初收买的那个固定施工队的工人。我也觉得和这事儿有关,可是……”
“可是什么?”我问他。
他抿了一口茶,说第二天死的这些工人跟当初这事儿没关系,都是新来的,而且是打短工的,他们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点,也是我在意的。
我正准备询问更多细节,张立伟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抱歉的指了指手机,我微微点头,表示没事。
按下接听键,才听了没两句,他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