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怎么都要到勿返阁来做这等工作。
“姑娘,您看,您都跪在这这么久了。勿返阁的老板都没反映,不如您还是到我们阁楼来?”此时在这姑娘身边劝说的是一间小阁楼的老鸨,她看这姑娘姿色过人,实在是想收为自家所用。
“你?你们阁楼,比勿返阁的名气大么?”那姑娘只是瞟了一眼,不屑之意很是明显:“还是比盼君楼的名气大?”
老鸨被这话弄得脸上一阵羞红,还好擦了胭脂别人都看不清。只听得围观的人一阵哄笑,她生气地拂袖而去。
“既然如此,你何不去盼君楼呢?”先前劝说其无效的另一个老鸨凉凉地说道。心想怎么都要挽回点面子。
“因为勿返阁签订死契所付的酬劳是最高的。”那姑娘笑道,过了半天再补上一句:“不是你们这些小打小闹的人能给的起的。”
“你!”那老鸨气急败坏正要再说些什么,却看到勿返阁的大老板和总管从正门里头走了出来。于是马上噤了声。
云姐被琼儿抚着走到门边,盯着那姑娘看了好一会,又转头往里走道:“你跟我进来吧。”
姑娘面露喜色地站起了身,拖着已经跪得麻痹的双腿颤颤巍巍地跟随其后,走进了偏厅。
“说吧,为什么一定要卖掉自己。”云老板坐在主位上问道。
“我父亲是个木匠,可惜去年在林子里选木料的时候不慎摔死了。家里有几分薄田,仅凭我与母亲二人之力也没办法将其耕种好。眼看着我弟弟也长大了,咱们家就指望他能够上私塾,以后能考个功名,供养咱们一家老小。所以我要卖了自己。”姑娘站厅中央答话的时候双腿还有些抖。福生看到后,默默给她搬来一张椅子,叫她坐了下来。
“既然如此,签一般契约就好了。一个月支付几文银子给你,也算是自给自足。”云姐淡淡地说道。
“老板您有所不知,我是个女孩儿。如若签一般契约,一个月几文银子交了弟弟的学费也所剩不少了。此外还要多我这张嘴吃饭,我实在不想再让我母亲过这种暗无天日的苦日子。”说着,这个女子便又跪于地:“求大老板成全。我肯吃苦,绝对可以为您赚大把大把的银子。只求您念在我的孝心,能够允了我的请求。”
“你知道签了死契的意思么?”云姐瞧着跪伏于地的她瞧了好久,突然觉得又是一阵头疼。
“知道知道,卖艺且卖身。”说到这里,女孩脸红了一阵:“我心里有底。”
一时间,小厅里头的人都沉默了。
“好,我给你签了这契约。”云姐先起了话头:“福生,去账房支来五千两纹银。”
“是。”福生行了个礼,转头出门办事去了。
从此,勿返阁的羽阁重新开张。因为勿返阁收了一个能歌善舞的妙龄女子,取名为琳琅。而玉宁在其十二岁的时候,拥有了一个比她大三岁的贴身丫鬟,名为林醒儿。
是夜,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的琳琅悄悄地从小门溜出了勿返阁,在胡同尽头和一个衣衫褴褛的妇女碰了头。
“雪儿”妇人拉住了琳琅的手:“你这样,真,真好看”
“我以后就叫做琳琅。你口里的雪儿已经死了!”这女孩冷酷地甩开了妇人的手,并将一个包裹丢到了妇人手里:“拿着,这是五千两纹银。够你和弟弟过好日子了。”说着,她便反身要回阁楼。
“雪儿!”妇人哽咽地拉住了女孩的手:“不然我们,我们把钱退回去,我们不卖自个了。”
“退回去?”女孩冷笑了一声,一下打开了包裹,里头白花花的银子晃得让人睁不开眼:“你看过这么多钱么?看过么?!你舍得?我那好赌的爹舍得?!嗯?!别忘了,要我卖身到这地方,也是他的想法。”
“雪,雪儿,是娘没用。是娘不好”妇人哀戚地哭了起来,眼泪滴在那些银子上。
“你不用自责,是我自愿的。到了这里,我可以靠自己。我可以过上好日子。以后你就忘了我吧。”女孩说完这句话,脸上冷酷的表情起了一丝变化:“你好好照顾自己,这钱拿回去之前自己留着点。别傻得什么都给了他。我走以后,他也不会再打你了。”说着,女孩已经一溜烟跑进了勿返阁内。
只留下那妇人在阴影处捧着这些钱低低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