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任何人随意走动,坤宁宫许进不许出!”
“嗻”皇帝的声音是风雨欲来的平静,眼神阴冷森然,众人听命行事,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弘昼抱着永璂进了皇后寝宫,将他安置在一边靠墙的软榻上,招手让一个宫女打热水,给永璂梳洗换衣,转身看到皇兄正轻柔的给皇后擦拭嘴角的血迹,叹了口气,退出门外,谁都知道十二阿哥是皇后的心头肉,掌中宝,也不知道下毒针对的是永璂还是皇后,如今两人都昏迷着,看皇兄刚才如遭重击、神魂不舍,还有抱着皇嫂时眼底的疼惜和愧疚,分明是将这对母子放入心尖上了,更何况永璂还是他仅剩的嫡子,只怕后宫又要掀起一场血腥。
拉过锦被给她掖好,乾隆手指在她纸白的脸上抚摸流连,默默的看了会,起身时看到一边容嬷嬷的泪流不止,吩咐道“你留在这里照顾好她们!另外派人通知各宫,这几天请安先免了,就说永璂身体不适,皇后在照顾。”又看了眼床上,轻声走了出去。
“说吧,怎么回事?”乾隆坐在书桌旁,不再刻意收敛身上的气势,一贯的温和表情不见了,煞气凌然,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地的众人,弘昼侧身站在他左前方,表情难得的严肃认真,书房里静的似乎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出来,跪在下面的小林子瑟瑟发抖,他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突然的,十二阿哥就满脸是血的倒了下去,然后皇后娘娘出现,把他们赶了出去,后来皇上王爷都来了,太医也来了,在乾隆越来越冷冽的视线注视下,小林子实在撑不住了,骇得眼前一黑咕咚倒了下去
乾隆勉强按捺下性子等着,结果这个小林子抖着抖着,居然一翻白眼晕了过去,额头青筋突起,双拳握得死紧,下颚紧绷,神情更是显得暴戾,吴书来忙一招手,让人把小林子拖下去把他弄醒,乾隆气不得发,恨恨的咬着牙,“永瑆,你先说!”他不能对永瑆撒气,只得强压着怒火,声音显得更是阴沉。
“回皇阿玛”永瑆忍着害怕,小脸上泪痕未干“儿臣和十二弟在聊天,十二弟给儿臣看他自己做的一个小玩偶,说是给福康安的,”指了指乾隆边上书桌上的玩偶,乾隆看了眼,伸手把那光头的儿童玩偶拿在手里,抚摸着,听永瑆继续说当时的情况
“然后小林子进来了,今天是初八,本来我们说好一起出宫,因为和婉姐姐提前回来了,永璂想去接,就让小林子代替他跑了一趟大杂院,他说上次和那个小虎子约好了的。”永瑆忍不住抽噎了下,
“小林子手里还拿着个食盒,说是那个小虎子做的,打开来放在桌上,问十二弟要不要尝尝,准备拿去热的,永璂闻着香,就直接拿了快吃,儿臣,儿臣没拦住,呜呜,儿臣想让他吐出来,他,他嘴里,就开始流血,呜呜,皇阿玛,对不起,呜呜……”
说到后来,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虽然没了额娘,但有哥哥们护着,皇额娘也很疼他,皇阿玛虽然不是最宠爱他,但对他也一向和颜悦色的,在皇宫也算单纯快乐的生活着;四哥担心他,有时会同他讲一些阴司之事,让他小心警惕,但却从没想过他会眼睁睁看着在他身边发生,还是一向交好的十二弟,哭的红肿的眼睛里,眼泪又大滴大滴的流下,低垂下头,抬手擦脸,因为哭得厉害又不敢出声,紧咬着嘴唇,身体颤抖起来。
弘昼给乌札库氏使了个眼色,乌札库氏移步把他拉到身边,拿帕子帮他拭泪,永瑆一贴到乌札库氏身体,就扑在她怀里,喃喃的呜咽着‘对不起’,乌札库氏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轻声哄慰着。
屋里静默一会,只有永瑆低低的哭泣道歉声……
“陆太医”乾隆问“永璂是吃了葱油饼之后中的毒,你仔细检查过了么?”
“回皇上”因为刚给和婉公主会诊,陆院正和其他三个太医,当时还在商讨方案,就被宫女叫了过来,知道是十二阿哥中毒,早就慌的六神无主了,幸亏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否则他们这些太医难逃一死“奴才们刚才检验过那个食盒,里面的食物也都一一验过了,没有发现哪个有毒。”
“什么!没毒?”来自乾隆和弘昼不敢置信的异口同声,这怎么可能,这么霸道的毒性,永璂几乎是吃下去后立刻发作的,又没碰过其它吃食,那毒药是哪来的?
顶着两道冷厉夹着怀疑的眼神,陆院正畏缩的往后挪了挪,又连忙停下,打了个激灵“是的,皇上,那食盒里的食物确实没毒,奴才还检查了装饼的盘子,也都没有发现,但十二阿哥所中之毒药性十分强烈,肯定是吃了那饼子的缘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毒只下在了最上面的一块饼上。”
永瑆听说那些食物没毒,也不能接受,听到这里,突然叫道“皇阿玛,儿臣想起来了,十二弟吃了那饼子,还说‘有香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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