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整日胡思乱想想岔了而已……”
“你连认都不肯认吗?那等过几年我还是喜欢你,你是不是就愿意承认了?”沐雩问。
顾雪洲心头沉重,沉默片刻,坚决地说:“不是。不行。”
沐雩听了,抬起头,眼睛都气红了,真想把他给拆吃入腹,实在有点忍不住了,复又低下头凑近过去。
顾雪洲吓得缩了缩脖子,结果沐哥儿只在他的眉心轻轻地印了个吻,蜻蜓点水似的一触即离,既温柔又隐忍。
“你又这么害怕我了……”沐雩低低地说,他放开捧着顾雪洲脸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给顾雪洲让出空间来,慢慢地跪下去,顾雪洲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仓皇无措地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沐雩半跪在地上,仰头深深恋慕地望着他,却又盛着慢慢的痛苦,“我原本不想这么早被你知道的,可我那时候真的很怕很怕,我怕你死了。”
他握住顾雪洲的手,亲了亲他的手指,“你要是死了,那我一定会跟着你一起死的。”
顾雪洲说不出心上是什么滋味,他相信沐雩说的一定是真的,这个孩子就是这种性格,他做的出来的。这样深情的表白,假如不是他视如亲弟的沐哥儿对他说,他大抵就不会这般纠结难过了。
“我真的真的是认真的。但我不想看到你这般为难,可我也没法让自己不继续喜欢你。
“但我喜欢你和你没关系,就是你不喜欢我我也认了。我只希望你允许我悄悄喜欢你,好不好?要是你连让我喜欢你都不允许,那我就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安之,你就当成不知道。好不好?
“我以后再也不经过你允许偷亲你了……那次是我没忍住……”
沐雩仰着头看,就没有之前那般有侵略性了,柔情而可怜,纵然是顾雪洲几番下决心,也于心不忍起来。
顾雪洲心乱如麻,想:沐哥儿还小,他还小呢,我以后多多鼓励他交朋友,出去走走,他说不定会遇见一个他真心喜欢的小娘子呢?到时候就会发现对我只不过是年少的错觉罢了。
沐雩觑见顾雪洲的神情应该是心软了,再接再厉地催促道:“安之、安之、安之。”
这几声温柔的顾雪洲脸颊发烫,他勉强拿起大家长的气势,“那、那你必须搬出我的房间了。”
啧!沐雩在心底跳了下脚,到底是认了,他委委屈屈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迅速地倒打一耙地说:“你果然还是害怕讨厌我了……那好吧,我住出去就是了。安之,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要害怕我讨厌我好不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顾雪洲顿时被他说得满心负罪感,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恶人,“我不会害怕讨厌你的。我……我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就这样吧,不声不响地悄悄把这件事揭过去,对他,对沐哥儿,都是好事。
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沐雩勉为其难地接受了目前这个结果。
他心里得意洋洋地想:安之果然是吃软不吃硬的……和他装个乖便把他哄了,我从小到大用这招哪次失手过?安之也真是的,光长岁数,还这么天真,居然真的答应我只当成不知道、没发生了,还愿意同以前一样和我相处……虽说我答应另住了,夜里随便寻个打雷什么的借口过去找他,我就不信他会不心软……不过得等我的伤好了再说……等等,对,我受伤的事安之还不知道呢!可以拿这个与他讨好处,他肯定心疼死我了,到时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等再过几年,他都三十了,除了我还有谁要他呢?
顾雪洲可不知道他想的这些,见沐雩答应了,第二天挑了一间采光极好适合读书的房间,找人收拾打扫、重新粉刷,还要打床打书桌书架。顾伯知道了,不但没有心疼又花了一笔钱,那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欢呼某个小混蛋终于从他小少爷的房间里滚出去了。
新床还在打的时候,京城里三皇子册封储君的消息顺着水路飘到了定江城。
圣上的身体不大好的风声早几年就隐隐约约在民间传开了,这下大概是真的快不好的。
顾雪洲让顾伯去绸缎庄买些白布还有素色的布准备起来了,除此之外,那些庙堂高远之事还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嗯……顾雪洲好生想了想,届时全城缟素,估计姑娘们也不能浓妆艳抹了,他改卖颜色素雅点的胭脂吧。
淳熙三十二年。
二十三岁继位,在位三十二年的梁朝第三位皇帝到底没能渡过人生的第五十五个冬天,在下第一场雪之前驾崩归西。依照遗旨,半年前册封皇太子的三皇子承继大统,即皇帝位。
次年改元,年号易为元鼎,是为元鼎元年。
作者有话要说:妈呀,都1点了。啥也不说了,我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