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那是众人皆知的,而此时他不但出现在堂上稳稳坐着,还拿出了这十几年不曾有的威势,怒目而视,本就开始心虚的夏候老夫人,此时开始惶恐起来。
“拉下去,直接斩杀!”夏候老将军中气十足的令声,让人想起来当年军帐中发号军令时的气势。
一阵哀求声渐渐远离,夏候老将军转头对着袭爵在朝的儿子吩咐道:“稍后去信至代国阿倩,明日朝会,我与你一同前去请罪!”
“老太爷!”夏候老夫人一听夏候老将军如此安排,分明是要将她在暗处所做之做兜底,当下有些不乐意的道:“怎可……”只是她才表示出质疑,便被夏候老将军冷哼的做出了她的去处决定,道:“老夫人身体不适,卧病在床,因病而有所心悟,特定下本月十五,便至家中宗庙处潜心修行,以祈祷一切安顺!”
祈祷一切安顺!?这样的风声放了出去,便是又一次变相隐秘的向太后与帝王暗示,夏候家知错了,希望能够以弥补,并且祈祷皇后娘娘一切安顺!
当着如此众多夏候家子孙的面,如此安置夏候老夫人,夏候老夫人脸色铁青,随即变红,然后再次泛白,面无人色,十分惶恐与惧怕之意尽露显现。
“老太爷,我也是为了夏候家!”老夫人与夏候老将军乃是少年夫妻,初时夏候老将军与先帝南征北战之时,也是两人相携而扶持的一路走过来,她细想也是为了夏候家能够永世繁盛,怎地就会落至如此下场,她当即用尽仅存的一切力气,对着夏候老将军一阵怒吼道:“倩儿随着陈买驻守代国几年,清苦受累不说且一直未曾有孕,但长安城将军府内却留下那贱婢留守,享受着荣华,且其膝下还有一女。那贱婢先前又是皇后之人,陈买先前心慕皇后……”
“住口!”夏候老将军让夏候老夫人至宗庙修行,虽然面上罚的严厉,也的确下了老妻的脸面,可是也未尝不是在保老妻的命,帝王是仁义仁厚,可是太后却是不好相与的。现下,她又听到老妻的口不择言,当即实在无法忍受再继续听下去,当即手拍桌案,大声喝道。
“住口!?我为何要住口!”夏候老夫人明显就是豁了出去,她心想着自己若是进了宗庙,将来也就老死在那‘清静’之地,此时若再不说些什么,那将来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听她了。她当即立起身,扶着孔雀展翅檀木柱拐大声道:“想我夏候一族初时追随先帝起于微末,若没有你当初仗义一言并将帝王于车马下救起,哪有他的今时今日,我夏候家贵女哪一点不能入宫,为后不能,我也认了,可是位居夫人之位,为何不能!?”
“你……你……”夏候老将军毕竟年长,殿上的众人又是夏候家的儿孙,训斥老夫人只能是老将军,他们只能各自低着头,恨不得当隐形人,怒极而犯了心疾的夏候老将军在长子的安抚下,稍稍平缓了口气,他指着有些发疯迹象的老夫人,有心想当场让人堵了她的嘴拖下去,可是面对众多儿孙,一方面如此做的样子实在太难看、另一方面,他对于老夫人的话必须也有个回应,他不想误导了夏候家儿孙,更不想传出什么不利传闻于外间以带来任何对于夏候家不利的事情发生,于是他道:“若不是帝王与太后念及当年之事,你以为凭你所做的一切,你还能如此在这儿喧闹!?太后容下你、帝王不曾伤及你,你已活了这般看见,难道还看不明白!?”
“明白!?”夏候老夫人挺直了腰杆,冷笑道:“我只明白太后与帝王不愿纳我夏候家贵嫡长女入后宫,我只明白皇后之弟鲁王有心求娶我夏候家贵嫡次女,却又与皇后之婢女不清不楚,私相授受!如此之辱,你能忍,我却是不能忍的!”
夏候老将军面对着固执的夏候老夫人,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先是直直的、好似不认识似的定定望向夏候老夫人,随即重重的、却又无力的长叹一口气,在众夏候子孙的面前,终是无力且无奈道:“来人!老夫人疯癫了,扶她下去好生将养!”
话音刚落,座下来人正是老夫人的几个儿孙,立时从榻座上跃起,他们也是忍到现在,就等着这一声吩咐。先前他们不知晓夏候老夫人到底做了什么,如今悉数听完,何止是心忧夏候老夫人到底说了不敬之言,听下来好似夏候老夫人还做了些什么不妥之事,而这不妥之事隐约又与皇后有关,联想起近日来朝堂上的动作与传来的风声,他们生恐届时不止的丢官丢爵,丢命都是肯定的!
当下不做犹豫,纷纷积极主动将老夫人硬拉至内室,其中一人更是紧紧的扣住老夫人的穴位,让她根本再说不得什么话。
夏候老夫人只能瞪大双眼,眼睁睁的、极不甘心与极其愤怒的被拖进了内室,一碗汤药下去,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当众人重新返回大殿时,原本精神矍铄夏候老将军一下子仿佛被抽干了许多的元气,整个人瞬间露出龙钟老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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