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鲁元当场惊的轻声叫了出来。
而吕后的脸色难看到几近泛青。
张嫣更是眯了眯眼,看向一旁的吕馨,关于吕馨嫁给淮阳王刘友,她只知道是吕后下的诣意,却不知道当中还有这么一段。
“呵呵!呵呵!”吕馨见张嫣眯着眼看向自己,嘴角的嘲讽之意更浓,她指着张嫣道:“当初的青涩姑娘,如今才刚要长成,就让如今朝中权贵陈平之子情根种下、齐王次子吵嚷着几年弃武从文荒废,更是让帝王不顾威仪,让人诟病与臣子抢妻,呵呵,我是阿嫣,即使年长几何也是惘然……没那个手段、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狐媚人的……”
“馨儿,你醉了,休要胡言了!”吕后沉沉的声音响起,她的脸色回复了些常色,可是依旧看得不出愉,只是声线平稳之中带着不予回绝的权威。
“诺!我这就下去歇着,下去歇着。”吕馨虽然有些失控,可是对于吕后的畏惧却是本能的,可是几年来在淮阳王府压抑的本性,哪能这么容易说停就停了,更何况,吕馨本就是自控能力差到的人。
当下,她摇摇晃晃的起身,再次指着张嫣、脸色几变,最后道:“阿嫣前些年于园中所言,我思之甚觉有礼,是,刘友若是身死,我也不会好过,可是我表现大肚贤惠,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他终于明目张胆的对府中美姬的独宠。为何会如此呢?为何会如此呢?”
吕馨推开上前扶着她的宫人,笔直笔直的站在殿中,神色变得凄苦,双眼泛着红,哽咽着大声道:“哈哈,我得到了他终于肯给我这这个王妃该有的敬重、得到了他给我的子嗣,可是除了这些呢?呵呵!他以前府中美姬众多,几乎处处都要留宿,我只当他对女色心思过重,可不想,他是惧怕我害了他最宠爱的姬子,现在我变贤惠了,他就明目张胆的独宠那个姬子了,呵呵!我……我……”
“送王妃下去歇着。”吕后的语气加重,她听到吕馨哽咽的停顿了下来,再瞧见她就这么站在殿中嘤嘤哭泣了起来,当下眼神严厉的看向退至一旁的宫人,吩咐道:“去前面看看陛下宴席是否散了,传淮阳王来见我。”
“谨诺!”宫人应声,随即上前搀扶吕馨,却不想,吕馨在感觉到有人碰触时,猛的抬头,伸手将宫人推开,嚷道:“走开,走开,我没醉,我不累,我不要歇着,我……我……要……..”嚷着嚷着,她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向张嫣,在她身旁跪坐了下来,拿起张嫣的酒盏,突然间笑了起来,道:“阿嫣……噢……不,是皇后……皇后可否教我……呵呵!我……我是否要杖杀了那个美姬,然后也对人称,本王妃不喜与人共享一夫!?”
鲁元公主不似吕后,在她眼中,除了吕后与刘盈是至亲也是无法抗拒的存在,排下来就属张嫣就是最重要的。她对吕馨主要是看在吕后的颜面上,所以一直坐在旁边不便出声,可是眼瞧吕后吩咐的话语,吕馨根本就不当回事,而张嫣却几次三番的被吕馨逼到头上,当下也坐不住了,直接红着脸,不高兴的提高音量大声呵斥道:“馨儿,你逾越了!还不下去。”说完,就对着旁边被推到地上复又跪在地上的宫人大声道:“还不快些将王妃搀扶下去。小心伤了皇后娘娘,太后与陛下都不饶你们。”
两个宫人心中暗暗叫苦,余光快速的瞄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吕后、还有一脸冷漠犹如看戏的张嫣。
这一家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叫她们可怎么办呢?
谁不知道吕太后与吕氏一族的偏向,对吕馨简直是当另一个女儿一般,而张嫣身为皇后,更是不好惹的。
谁都没发出指令,他们当下也只能观望呀!
可是鲁元公主的吩咐又不听,于是再次出工不出力的,上前欲搀扶吕馨。
结果可想而知,两位宫人再次被吕馨推翻在地。甚至吕馨对于张嫣的举止更进一步,好像为了避开宫人将她强行拉走,吕馨索性拉住张嫣的左边衣袖,死活也不松开。
几番拉扯,张嫣就这么伸着左手,任由吕馨拉着衣袖,平淡道:“行了,退下吧!”
两位宫人一听,顿时如临大赦,急忙向后退去,只是须臾,就退到了外间。
“莫要耍酒疯了。”张嫣眼中无甚表情,转头看向已经发线凌乱的吕馨道:“你这番来此,无非就想让太后下诣,直接封你那子嗣为淮阳王王太子,直接说明来意即可,何苦要如此这般呢!?”
“你!”吕馨收敛起东倒西歪的身形,僵硬的看向张嫣,讶异的吐出一个字。随后再看了一眼脸上平静无波的吕后。
“我知晓王妃你本是全心思慕着淮阳王刘友,可是那兴许是从前。”张嫣见她如此,就知道自己所想没有错,想到吕馨虽不聪慧,却终究也比之两世前有所不同,必竟是有子嗣的人了,没有夫郎的情义,自然就要手握着权势了,而自己的儿子,对于吕馨来说,到底是个凭仗。想到这里,她也为她感觉到一股悲哀,道:“他粹了你一地的美梦,你将完全所需寄托于子嗣,无可厚非,只是你想过吗?淮阳王毕竟是先帝所出,他且还当壮年,即使现下里太后强逼着立了王太子,你就不怕将来有变?何况,立王太子之位,说了算的并不是太后。”
“可是,太后之言,那些王候又岂肯不听?”
“你可曾想过,若是强立王太子一旦传出,其他王候会如何作想?”张嫣冷冷的看向吕馨,道:“如今朝中之势,你可曾了解?可曾有为太后与陛下想过?”
“难道要等到那美姬诞下子嗣,由那贱种承了王太子之位吗?”吕馨极不服气,道。
什么王太子,这些王候的封地注定是要在削藩的旗号下,压了封地贬了王爵的,还不如做个闲散的王子,有吃有喝,不用操那多余的闲心,而且还能保住自己一脉的性命。张嫣是知道历史的轨迹与帝王的心思的,有哪一个安定朝代的帝王能容忍这么多权势过大的王候们存在。何况,淮阳王的封地,不但富庶、还因当初先帝时期天下未平,于淮阳王封地驻守了私军的,且还归属淮阳王管辖之用的。
“从长计议,如今尚为时过早!”张嫣想归想,可是却不可能说出来,更不可能告诉吕馨。当下她淡然回答。
“阿嫣……”吕馨见张嫣看透了她的打算,还断了她的念想,不由怒道:“你如今可是受宠了,你可知道我的处境?”
“水生火热?”张嫣转头眼中带着讥讽,道:“与淮阳王过不下去了?”
吕馨被她呛了声,不禁脸红脖子粗,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那就离开他,身为吕氏族女,难道还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张嫣轻言慢语,让吕后、鲁元公主以及吕馨当场呆愣。
“与其借太后之势护你在淮阳王处艰难的过活,不如另寻生路,过你想要的日子。”可在这种氛围之下,张嫣还嫌不够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当下又扔出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哎,我看了一些评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是满足了这个,满足不了那个。
索性接下来,我就按着自己的思路节奏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