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富足的家而已。”
说到这儿,吕后的眼神开始飘远,仿佛牵起了久远的回忆:“当初听从长者之言,嫁于生有人中之龙面相的先帝,成为这皇后,其实家国天下,初始下地耕种、之后忍受颠沛流离,与其说是为了成就大业、成就之后的滔天尊贵,不如说是为了成全先帝的志向、成全这个家的完整,可是。。。。。。”
吕后的情绪有些不稳,那‘可是’之后未说出的话,一旁聆听的刘盈、鲁元公主与张嫣,均是心中了然,尤其是有着现代意识的张嫣,说白了,吕后在她心目中,也就是一个下了堂的糟糠之妻、一个不能解脱、无法解脱,必须看着自己全心全意付出的夫郎,在得到天下时不断的宠幸别的女人,甚至为了另结的新欢,不惜动足脑筋剥夺她唯一剩下的、唯一用来平衡自己心灵的、安身立命的身份与一双儿女的地位。
所以,张嫣不想评价吕后是否残忍,她只知道,那些自诩大义的人,最后诛灭吕氏一族的行径也是令人发指的。古代皇权的斗争本就是个很难判断谁对谁错的无解题。
她只想尽量避免刘盈的早死,尽量避免嫁于刘盈,若是实在无法逆了历史车轮向前滚动,那么她要拼尽全力保全自己。
默然之中,吕后渐渐恢复常色,所有的内心无法为人道的埋怨,最终化为一声轻叹,之后,她的脸上渐渐带上笑容道:“每当梦醒,往往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好在,我依旧安然存于世上。”
“阿婆!”张嫣撒娇的轻唤之后,乘机道:“所以长者也有看走眼之时,阿嫣可不想轻易就这么嫁了。”
“你这言语,可是在说你阿公不是个好夫郎!?”吕后难得释怀于另寻无数新欢的刘邦,带着些调侃对着张嫣道:“在说你阿婆当初不该听从长者之命!?”
“哪有!?”张嫣可不会承认,好歹刘邦也算是她的外公、汉朝的开国先帝,而吕后的父亲,也是她的曾祖。于是她撇着嘴,满脸不情愿道:“阿嫣可是无阿婆那般聪慧,无法应付其她女子存于家宅之中,阿嫣也无阿婆的大度贤淑,着实无法与其她女子共享夫郎。”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刘盈的视线直直的投向她,说不清到底是何种情绪表达,总之,张嫣感觉极不舒服。索性扭头迎面对上那道视线,这才看清,刘盈的双眸极其幽远深邃。沉静的面容让人一点也看不出他究竟作何感想。
管他呢!?
张嫣也无甚表情的收回视线,无论刘盈对她的一番言辞是好感还是恶感,与她又有何干。她最希望的就是刘盈自此以为她外表虽然贤贞,其实骨子里就是妒妇,根本不适合皇后之位,届时,由他拼命拒绝迎娶她,也省得她纠结于如何抵制吕后上辈子一意孤行的强烈念头。
另外,她那句:长者之命,未必对嘛!
她不但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也变相的先堵住了吕后要开口将她嫁于刘盈的念想。
至于能堵多少时日,她盘算着有一日算一日。
刘盈年满二十,迎娶之事刻不容缓;而张嫣年方十三,还能拖上一至两年。只要刘盈行冠礼之后迎娶其她贵女,她就会十分安全。因为依着吕后的脾性,是不会让张嫣居屈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