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图样的纹身虽然常见,但是这种款式的那些师傅都说没有见过,应该是唯一的。”
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只蝴蝶。
可是蝴蝶的主人究竟是谁呢?
傅临江又补充说:“网络上和各种信息库里都搜索过,没有找到晒出过这个纹身的信息。”
找不到那个纹身师,他们就很可能就无法确定这个女人的身份。
宋文又问:“那个旅行箱呢?有什么线索没?”
傅临江摇摇头:“是新买的,而且是一个商场里随处可见的牌子,我们调取了一下数据,整个南城一个月就要卖出去一千多个同款的旅行箱,这还只是实体店铺数据,没有算上网购,箱子上没有指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陆司语在一旁小声问:“伤口呢?”有时候通过伤口,也可以发现一些信息。
傅临江道:“只能推断出是类似水果刀的小刀造成,腹部的一刀是致命伤,脸上的几刀是死后划上去的,那几刀流出来的血引来了一些虫子爬进旅行箱,造成了面部损伤腐烂严重,所以很难还原样貌。”
一切又绕回了原点。
看来,只有寄希望于这只蝴蝶了。
宋文皱眉道:“我觉得这个纹身的上色方式很特殊,通过了几何色块让蝴蝶变得更有立体感,这样的手法应该不多见,你们再多问几家纹身店吧。”
这是目前唯一的调查方向了,可是希望却十分渺茫。
纹身店太多了,这个纹身有可能都不是在南城纹的,全国的范围这么大,他们又要如何从中找到那个纹身师,进而找到这个女孩呢?
下午的时候,宋文把那只蝴蝶描摹了一下,画到了纸上,还用水溶性彩铅上了色。
过了水之后,纸上的图样和纹身几乎完全一样。
照片始终无法把细节拍摄得更清楚,那块人皮更不方便带来带去。
有了纸样以后,会方便很多。
陆司语走过来看了看纸上放大了也更为清晰的蝴蝶,开口问宋文:“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宋文摇了摇头,然后又皱了眉道:“我也说不好,从一个绘画者的角度来说,我觉得这只蝴蝶纹得很有想法。”
他思考了一下,继续说,“纹身,就像是绘画一样,每一个纹身纹出来的,都是纹身师的作品。低级的纹身师只会临摹,高级的却会创新,让作品带有灵魂。我想,这个纹身师纹这个纹路的时候,心里一定是有着爱意的,这个纹身虽然看起来不复杂,但是里面藏了很多的玄机,小的细节非常细腻,分了很多的色块,让蝴蝶看起来更为灵动,这个纹身从设计到最终完成,可能需要很久。”
陆司语看了片刻,依照人体的弧度,把纸稍微卷了一下,纹身是在女孩的小腿内侧,蝶翼展开,如果是在光影下,随着人的走路动作,这只蝴蝶应该是若隐若现的,看起来像是在翩然飞舞的,其中的设计的确非常的精妙。
宋文道:“我想,这个纹身师下了很大的功夫,这种功夫不是靠金钱可以衡量的,要么是他喜欢这个女孩,要么是他忽然激发了创作的灵感……这么好的纹身,感觉应该拿出来当作招牌了,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南城的纹身师都说没有见过……”
陆司语问:“有没有可能是国外的纹身师?”
宋文摇了摇头:“风格和手法感觉还是比较中式的,不过我也只对绘画了解一些,对纹身的了解比较少,也说不准。”
案子就这么卡在了这里,一时找不到突破口。
晚上两个人回到了家里,陆司语做了晚饭,吃完以后各自忙了一会,就到了睡觉时间。
陆司语洗过一个热水澡,换了睡衣就上了床。
宋文也准备休息,往被子里一躺,就发现陆司语离了他半米远,宋文问:“干嘛躲我这么远?”
陆司语略有歉意:“我怕冰到你。”
宋文道:“我正热呢,你过来,给我降降温。”说完话,不由分说就把陆司语拉了过来,那人分明刚洗了热水澡,被子里还被暖水袋暖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上还是凉凉的透着寒气。
特别是那双冰凉的手,宋文拉过来放在胸口上,被冷得一激灵。
可他还是把陆司语紧紧搂在了怀里,然后他低下头看着陆司语,白色灯光的照射下,他的肤色像是冷白的瓷,上面有一层到了冬天就抹不去的霜。
宋文忍不住低头,嘴唇在他的额头上蹭了蹭,“好点吗?”
“好多了。”靠着宋文,陆司语找回了一丝温暖。
宋文像哄小孩子睡觉似的,拍了拍他说:“那就好,好好睡吧。”
灯被关了,只留下一点夜灯。
陆司语往宋文的怀里蹭了蹭,闭上了双眼。
他过去没有像现在这么怕冷,但是那时候,他的心是冷的。现在他虽然身体冷了一些,可是心里是暖的,比较起来,他已经很满足了。
半夜醒来,宋文发现陆司语的手环着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前,深深埋着,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更加贴近他的身体。
陆司语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做了个梦,自己和宋文在看画展,展厅非常大,从伦勃朗,梵高看到了拉斐尔还有毕加索。
到处都是画家的知名画作还有一些是自画像,那些画在水光色的地板上映出倒影。
宋文牵着他的手,温柔地一副一副给他讲解着。
有个女孩在展厅里,从他们的身边擦肩而过,他的目光被女孩所吸引了。
那个女孩的腿上有一只蝴蝶,随着她的脚步,蝴蝶在不停飞舞,他放开了宋文的手,分开了人群,去追逐她的身影,距离逐渐拉近,他离她只有咫尺……
正睡着,宋文觉得身旁的陆司语忽然坐了起来,他一下子就醒了,坐起身来给陆司语披了件衣服,“唉,小祖宗,小心着凉。”
陆司语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刚才在睡梦之中,忽然梦到了那个女孩,回想了一下那个梦,他抚着额头开口道:“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宋文问:“什么。”
陆司语清醒了几秒,开口说:“那个精致的纹身,有没有可能是纹身师给自己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