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风声呼啸,吵得人睡不着,手机全无信号,这样无聊的夜晚,回房间也不知道要做点什么,他不想把自己完全困在案子里,不如在这里打一会牌消磨时间。
陆司语不喜欢那一对情侣,可是对这几位学生和老师,印象还不错。特别是苏老师,之前帮助陈醉的事,陆司语自觉自己做不出来,可他却做得自然而然。
他们现在只有五个人,狼人杀玩不起来,杀人游戏也不够,还好江姜带了两幅扑克,她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摸了出来,问其他人:“你们要玩什么?斗地主还是打升级?”
邱蓝问道:“升级你们都会吗?”
苏老师自动退避道:“你们年轻人的东西,我不太会玩,你们四个玩吧,我就在旁边看看。”
于是陆司语和宋文做了对家,邱蓝和江姜做了对家,苏老师观战。
宋文的手气不错,第一盘很快就摸到了主牌,上了台,接下来就很快你来我往玩了起来。
宋文过去上警校的时候,晚上无聊又不能出去打游戏,就和室友们一起玩牌,练就了一手的牌技。他没想到陆司语玩得也挺好的,想来也是,那人那么聪明,这简单的八十分自然是难不倒他。
升级除了技术好,还需要对家之间的配合,两个人在一起共事久了,配合自然十分默契,基本上一局上来一照面,押了什么牌就可以判断出对方手里有些什么。
再走个两轮,就更是摸透了对方的思路和习惯。
也许是因为呆在这里太过无聊,陆司语根本没有想着谦让,于是两人配合默契,一路从二打到了k,把两个女生打得丢盔弃甲。
邱蓝她们根本就没有机会翻身,甚至还有两盘被打了光头。
邱蓝开始抱怨着,说自己今天的牌运不好,打到了后来,小姑娘连理由也找不出来了,拿着满把的好牌,照样是拿不到分,每一次都被杀得咬牙切齿。
到了k这一级,很容易漏分,宋文开始吊主牌,邱蓝忍不住咳嗽着给江姜使眼色,她手里的主牌不多,还剩下个大王,想着怎么也要拿点分,不能走空。
陆司语看到了,长睫抬起,冷冷开口戳破了邱蓝的心思道:“她手上没有分。还有两张主牌,这一轮,她大概会下j。”
“啊?”邱蓝愣了一下。
然后就看到江姜下了一张草花j。
邱蓝脸都红了起来,小声嘀咕道:“陆哥,你不会是偷看她牌了吧?”
陆司语没有回答她,拿着一把牌不说话。
“你们不算牌的吗?”宋文忍不住道,“江姜的手上现在满把的方片,没有红桃,她方片想走串子,不过方片圈在我的手上,如果刚才我不调那一圈主,改走红桃的话,她倒是可以用刚才那张主j得点分。而你除了黑桃尖还可以搏点分,手里也没有什么了吧?”
邱蓝被说中了,把牌放在了桌子上,小女孩耍赖道:“不玩了,不玩了,我们认输了,这还怎么打啊,我觉得好像每一把你们两个都知道我们的牌似的。”
江姜也把牌放在桌子上,果然如同宋文所说,几乎不差。
一旁的苏老师叹了口气道:“唉,我是看出来了,你们啊,就和人家不是一个级别的,他们两个无论是技术还是配合都比你们好上太多,整个过程你们都被吊起来打呢。”
邱蓝撇嘴,拿过牌来洗着,“这么玩太不均衡了,要不我们互相换一下,两位哥哥带带我们?”
玩到了这里,也将近十点了,外面的风雨已经大作。
陆司语揉了揉眼睛,宋文看到了顺势道:“下次吧,现在有点晚了,我们还是回房间早点休息吧。”
这牌局才是散了,两个人上了三楼,进入了房间,宋文把门关上。
陆司语坐在了靠窗边的椅子上,“我现在……有一种想法,你说有没有可能,之前那位失踪的女生,也是在岛上的蛋糕店被人诱骗着吸食了笑气?”
看这蛋糕店卖笑气卖得明目张胆的样子,平时只怕会更夸张。
宋文点了点头:“我刚才也想到了这一点,之前那个失踪的女孩多次修改回去的期限,还说在岛上玩得很好,她的现金几乎花光。女孩忽然失踪,所有的物品都留在了岛上,有可能发生了一些事,或者是遭遇了一些情况。”
陆司语想了想又道:“那位老板娘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状况。吸食过量的笑气以后,会让人的神志不清,可能会发生一些坠崖之类的危险,或者有可能,她像是今晚的陈醉一样,诱发了身体状况,死在了岛上。”
如果如实报警,一定会引起警方的重视,也会有人来严查。
这里在贩卖笑气,这是暴利的,可以给蛋糕店带来源源不断的客流。
所以有人用女孩的手机,发送了遗书,并且把女孩伪装成抑郁自杀,随后处理掉尸体,是最好的息事宁人的方法。
想到这里,陆司语沉声道:“不管怎样,我觉得女孩的死可能和那个蛋糕店有关系。
“那店子里刚死了店主,老板娘却看起来一点也不悲伤的样子,还和那蛋糕师眉来眼去的,这一点也很蹊跷。”
宋文说到这里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晚,风雨交加,仿佛地狱之门已经打开,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来到了尘世上,“但是现在的情况特殊。怎么也得等台风过去。”
陆司语看了看电量不多,信号全无的手机,把手机插上了充电线,如果真的晚上停电了,那这手机估计要断电关机了。
宋文道:“我们先休息吧,反正台风在,他们也跑不了,那些东西也搬不走。”
他们两个是为了追查其他的案子到此,这里不是他们的辖区,这一切只是职业病发作。就算是其中有疑点,需要通知这边的刑警或者是缉毒,也要等通讯恢复。
陆司语起身,把门窗又检查了一遍,门反锁,做好了这一切,他去洗了个澡换了睡衣。
等他吹干了头发,宋文也洗完澡出来了。
屋子里只有一张大床,陆司语撩开了被子钻了进去,然后宋文也爬了上去,随手关了大灯,屋子里一下子黑了下来,只有洗手间传来一点光亮。
这不是两个人第一次睡一张床了,可是到了现在,关系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
宋文往陆司语的那边靠了靠,感觉到了一丝冷意:“你的脚好凉啊。”
陆司语嗯了一声,眨了眨眼,把脚往一旁缩了一下,他身体不好,温度一低就会手脚冰冷。
宋文问:“这旅馆有暖水袋吗?”
陆司语说:“怎么可能会有?”暖水袋这东西,从来不是旅馆的标配。
宋文道:“那你凑过来一点,我给你暖暖。”
陆司语还想说些什么,就觉得宋文贴了过来,不仅碰到了他的脚,还拉过来他的手,放在他的怀里,然后宋文在被子里,手腕搭住了陆司语的腰。
手下的腰纤细而柔韧,仅仅是触碰着,就可以想象出那美妙的弧度。
两个人就那么靠近了安静地躺着,陆司语一直没有睡着,宋文的身体太暖了,只是贴上去,就觉得很温暖很安全。
宋文也一时没睡,低着头借着那点光亮看向陆司语,他忽然小声说:“我好像,又发现了一点线索。”
“什么线索?”陆司语抬头。
宋文看向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你留在我心里的线索。”
陆司语道:“宋队,你这个土味情话,太尴尬了……”他这么说着,嘴角却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挑起。
宋文给陆司语掖了下被角,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凑到他耳边说:“陆司语,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