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了一上午的天空到了中午有点雾蒙蒙的, 宋文和陆司语从那有些压抑的小院子里出来, 村子里的街道比城市里狭窄一些, 这蚊头村种茶比较出名, 在不远处的山林间有一片茶园,都是半人高的茶树,空中时不时有鸟儿打圈飞过。
陆司语道:“我这里带了吃的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热了?”
宋文点点头, 现在正是饭点儿,村子里一片安静, 偶尔有几声狗叫。他仰了头做着扩胸运动:“别说,这地方的空气的确是不错, 比城市里的好多了, 挺适合做个旅游景点或者是农家乐的。”
陆司语还在想着事情,低头嗯了一声。
宋文又道:“这个案子感觉不是太复杂,村子里就这么多人, 符合条件的更少, 挨个排查的话, 一两天的时间, 肯定能找到凶手,你就当出来度个假,呼吸下新鲜空气吧。”
两个人一路顺着村子里的路走着,往前走了几百米,宋文忽然指了指一旁的山道:“这地方居然有人和我想得一样,还真有个小型度假村。”
陆司语被他打断了思路,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旁的路边有个广告招牌,上面几个字,“蚊头村度假山庄欢迎您”,下面几行小字,“三千万平天然氧吧,独栋别墅四星宾馆,现代化温泉浴场”。
宣传语写的挺唬人的,他们的目光往山上看去,顺着一条林荫路往上走,不远处有几株特别高大的树木,树冠繁茂,在林间的新绿色中,远远可以看到几栋小别墅。
陆司语早就对住宿的环境有所担忧,看到这个度假村倒是眼前一亮,两个人顺着小道,一路走了进去,这度假村虽然不大,但是设计的十分巧妙,几栋别墅通过一条密闭回廊连在了一起,夏日的风光十分赏心悦目。在回廊的外面有一小片人工湖,想必是准备做温泉用的,不过还没建好。
前台就是这村子里的小姑娘,给他们介绍说老板原来是村子里的茶农,后来发了财,就和村子里租了地盖了这几栋小别墅。增加就业机会,开发旅游资源,回馈家乡的养育之恩。
陆司语侧了头一双眼睛望向那湖水,波光粼粼的水面随风而动,映照着他的瞳孔,像是洒了碎钻。
宋文看了看风景又回头看了看美人,打趣道:“这里风景不错,也算是高端湖景房了,你满意了吧。”
陆司语尖尖的下颌轻轻一点,没再挑剔。
这度假村是接待老年旅游团的,价格便宜设施好,没想到还挺紧俏,最近有个团去了西樵,把这度假村当中转的据点,人不在这里,房间却没退,行李也都放在这边。最后只剩了两间空房。一间标间,一间大床。
宋文拿了三张房卡,转头看向陆司语,“今晚上怎么办?”
陆司语低了头,小声道:“我晚上睡觉轻。”
宋文伸手大度地把那张大床房卡递给陆司语道:“那我晚上和老林睡了,你好好休息。”
他们在度假村办好了入住,陆司语让前台帮忙把带的饭热了,然后两个人在外面找了一家农家乐。
这山野之间的饭店,桌椅餐盘都挺简陋,但是食材特别新鲜。而且那新鲜,是用再多的调味料,再高超的技术都无法做出来的那一种。
丝瓜嫩嫩的,软软的,带着甜味,感觉就是从藤上刚刚摘下来的。土鸡汤撇过了油,不那么油腻,汤的颜色金黄,鸡肉紧实,盛上一碗,闻着就有扑鼻的香气,喝一口汤,就能够尝出来和那些养鸡场里面的鸡根本不是一个品种。还有那山上雨后采摘来的鲜笋和各种蘑菇,和刚杀的新鲜猪肉一炒,各种乡间的美味香味混合,叠加爆发而出,简直能够鲜掉舌头。老板听说是来办案的警察,还送了一盘子白切肉,肉汁不知道是用什么调成,有点微辣,却是香味扑鼻。
农家乐的水准之高大大超出了两人的预料,陆司语这次也忍不住动了筷子,宋文还和老板约好了晚上再来。
吃过饭以后,宋文闲不住要去村子里逛逛,打探一下消息。陆司语早上过来的时候被盘山公路绕得有点晕,没跟着宋文去,自己去房间里躺了一会。
到了下午,宋文就问了消息回来。
这村子属于中等大小的村子,大家互相之间都认识,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就能整个传遍了。
宋文去村子里转了一圈,就有不少人提供信息。他回来以后,把觉得有价值的消息和陆司语学说了一遍。
首先是昨天晚上十点左右,有人看到个穿着雨衣的在附近徘徊,那时候雨已经停了,穿雨衣有点扎眼。但是因为天黑,没有人看清是谁,只知道是个瘦高的男人。
再就是最近这村子里有一块田地要建个什么现代化的农场,村子里的支书出面去收的地,城里的老板价格给的不错。地呢,需要几十亩,从西头划,就是划的王家的地,从东头划,就是划进去的周家。因此这周家和王家闹的不太愉快,不久前还打过一架。村委会一直在协调这件事。
第三件就是之前周家孩子淹死的事。那孩子中午的时候是和他爸爸周楚国一起出去的,据周楚国说,他低头看了一会手机,再抬头孩子就不见了。当下他就去找了村支书和张大海,全村的人一起出动帮他找孩子,直到晚上才在小溪的下游发现了。
村子里的小孩,经常在池塘里玩水,那孩子本来会点水,不知道怎么就淹死了,而且这里沿着小溪都有人家和商铺,如果孩子大声呼救,肯定会有人听到的。村子里有人说,孩子是被水鬼勾住了,掩了口鼻,才叫不出来,还有人说,晚上的时候能够听到溪边有哭声,像是闹了鬼……
宋文把这些说了一遍又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村子里的人提起周家的孩子总是支支吾吾的。”
陆司语听了以后微微皱了眉:“那个穿雨衣的人很可能是凶手,特征和时间都很符合。至于争田地的事,那一场架说不定就是周楚国身上伤的由来。至于鬼,肯定是不存在的,我总觉得那孩子的死有点蹊跷。”
宋文点头道:“我刚才听说,张大海吃了饭以后也往王家去了,我们先去那边看看情况。”
陆司语跟着宋文从度假村的后面走了个近路下了山,刚刚走到王家附近,就见到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在门口看热闹。
两人走到那户农家的门口,看到张大海下面的小警察堵着门,想要关上,门外面聚集了一群的吃瓜群众,恨不抓把瓜子,搬了马扎过来,门里面哭天喊地,有男声也有女声,交织在一起,唱大戏一般热闹。
宋文分开人群就看到张大海站在院子里,手铐铐了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要往出带。那男人刺头,皮肤黝黑。院子里还有个中年妇女拽着张大海的裤腰不撒手。三个人一时僵持着,谁也弄不动谁。张大海叫着:“你们这是反了天了,警察的话也敢不听。”那男人大喊着:“张头,我又没杀人!凭什么抓我!”那女人也跟着大喊着:“谁给评评理,这什么世道,警察冤枉人啊!”
宋文急忙走过去问张大海情况:“我不是让你们排查嫌疑人吗?这是怎么回事?”
张大海道:“宋警官,我刚才午饭的功夫,在乡里都查问清楚了,这人叫做王宇,身高情况都符合,过去和周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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