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与对墨清的怀念,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小木屋中对一个连名字都不清楚的少女讲起了他的童年,还有与墨清的一切。
尧崇越讲越投入,脸上浮现的情意也也来越浓,仿佛现在就在墨清面前一样。
少女听的极为认真,不时打着手势提出问题,只是眼眸中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这个故事很长,为了让少女能够听懂,尧崇讲的又很慢,直到夕阳西下方才完结。
取出上午采来的新鲜野果,少女一颗一颗的喂进尧崇嘴里,往往喂上好几颗,自己才会吃一颗。
或许是因为那个故事中的真挚情感,少女的眼波温柔了许多。
这些野果入口香甜,味道很好。
尧崇看着又聋又哑,却依然积极乐观活着的少女,心想能这样活着,其实也不错。
……
第二天一早,尧崇有些艰难的提着崇明剑走下木板,只是还没有扶着木墙走到外面,便被刚刚采药回来的少女强行制止了行为。
看着少女眼中滚动的泪珠,尧崇解释道:“我已经可以走了。”
少女用力的摇了摇头,表情变得愈发严肃,尧崇也只得无奈的躺了回去。
直到中午,少女都没有对他打任何手势,就连分食野果的时候也是一样。
尧崇知道少女还在生气,拍拍她的肩膀,趁她转过头来的时候说道:“我可以陪你去庙会吗?”
少女本来想直接转头,看清楚尧崇的问题后,脸上浮现一抹满意的笑容,当推算完日期的时候,笑容变得愈发灿烂。
尧崇微笑道:“说定了啊。”
他知道少女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庙会中好好的玩一圈,然后在庙里给菩萨上一炷香。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愿望。
但少女最期盼的不是庙会,而是有人和她一起逛庙会。
她只与自己的父母去逛过一次庙会。
那是她们全家第一次一起去庙会,也是最后一次。
那次之后不久,她的父母进山捕猎,再也没有回来。
这些都是之前少女讲给尧崇听的。
尧崇也清楚,自己不可能留在这里。
他是无岸剑峰的大弟子,或许又是妖域目前唯一的继承人,更是目前整个人界的公敌,留在这里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至少在自己离开前,留给她一段美好的回忆吧。
……
一转眼,夜已深了。
皎洁的月光洒在小木屋上,透过那个房顶的大洞,洒在地上熟睡少女的脸上。
望着少女安心的睡颜,尧崇心中一暖。
崇明剑从剑鞘中飞出,无声的掠过少女的睡颜,来到屋外,在月光下如蝴蝶般飞舞。
崇明剑灵活的翻飞在月色之下,如果不是怕剑意流露将少女震醒的话,地上的一片花草恐怕已经成了片片残躯。
尧崇依然躺在木板上,没有移动一分一毫,但崇明剑就是能顺着他的心意,在外面施展剑法。
经历了大乌江畔那场以剑为笔,泼墨临江的大战后,他的魂御剑术终于大成。
现在开始习惯这种御剑的感觉,是因为他确定,一月后的庙会,或是更早的时间,一定会有人找到他,然后出手。
若只是对他出手倒也罢了,但如果他们对少女出手的话,当时的自己必须有保护好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