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天内,我们有可能跟黑白无常待在一起!”苏巧突然插话问道。
黑白无常是地府里头长相最恐怖的鬼差之一,长年累月吐出一根大舌头,戴一顶尖尖的搞毛,嘶,那形象,想想都不禁汗毛竖起一片。
徐若萍的头皮也在发麻,双脚不敢绷直,若要绷直,她的两条腿就会微微抽动。
“没有关系,我们把天眼闭上,自然会看不到他们,他们于我们来说是空气一般的存在而已。”
胡一辉很无奈,心道:都跑地府逛一圈了,胆子还没有练出来,唉,女人哪。
他见这两女胆子这么小,怕吓着她们,便话锋一转,道:“对了,我总是觉着奇怪,徐宏博有几斤几两,大家也清楚的,没有旁助,他到底是如何从竣鸟的肚子破膛而出?你们其中有谁看清楚当时的情形了么,可有外人不?”
三人细细想了一下,都摇头道:“没有啊。”
“少主,现时能不能暂时先别讨论这些,我快撑不住了!”君无尚低低地说道。
君无尚在水中不能待得过久,由于他伤重一直未愈,连日来奔波劳碌没来得及闭关静养,现下水里的压力于他来说过大,脸上的颜色也跟徐宏博差不多了,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那你赶紧上来?”胡一辉道,“先吃颗丹药调息一下。”
他一味地顾着徐宏博和徐若萍的反应,一下子没有察觉到君无尚的变化,听了君无尚的哀求,方才注意到他的神情,连忙入水把他换上来。
苏巧见状,利索地从行囊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两粒褐色的圆圆的黄豆大小的药丸子递给君无尚。
君无尚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接过药丸,扬起脖子“括”地一下吞下肚去,也不等胡一辉交待,自己就寻了处干净的地方盘膝坐下,打坐入静。
听到君无尚吃食的吞咽声,徐若萍和苏巧的食欲马上被勾起,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徐若萍摸摸肚皮,可怜巴巴地对苏巧说道:“咱们现在还是去拿点东西来慰问一下五脏庙吧。”
苏巧听了徐若萍的话,更加可怜巴巴地说道:“若萍姐,我也想啊,问题是,装食物的行囊是你弟背的,我们大家逃命时谁都没有扔掉行囊,独独徐宏博把他的行囊全部扔掉了,要不然,以他的底子,哪能跑在我们俩的前面。”
众人一听,真是又想生气又生不起气来,大家都在心里暗叫,徐宏博啊徐宏博,你能不能有一次不把事情搞砸掉啊。
“没关系,没有食物我们可以吸风饮露,以辟谷之术度过这七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埋怨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们此时应该同心协力,一鼓作气帮徐宏博度过这个难关才对,”
胡一辉见众人意志消沉,连忙打气道。
大家一听,觉得胡一辉说得在理,在现时紧要关头,口腹之欲都不是什么事了,于是各自散去,寻处地方盘膝坐下,辟谷入静。
第二天一早,徐宏博的体温开始恢复正常,胡一辉把他从温泉中背出来,让他躺在用干草衣物等铺成的地铺上,吩咐大家重新把灯按照之前的方位摆好。
“一辉,我看着我弟的脸色好像红润了不少,是不是意味着这次他可以大步迈过去?”徐若萍问。
这段时间她一直忧心忡忡,她与徐宏博的感情在众多姐妹里头,不算太好,而且经常被对方不学无术、成天在外惹是生非的行为气得七窍生烟。
但,毕竟亲情摆在那,徐宏博被竣鸟吞吃,差点翘辫子的事情,就像一根细细的绳子,勒得她的精神一直紧张到极致。
“不一定,”胡一辉摇摇头,凝望着徐若萍的双眸,“不过你不用担心,他的情况正在好转,只要过了这几个关键的晚上,很快他就没事了。就算有个万一,现在他的魂魄在这里,我还不信那两鬼差能把他勾走。”
“晚上?你的意思是不是,这几个晚上会有什么东西跑过来?”徐若萍瞪大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胡一辉点点头,大家心知肚明。
入夜,亥时一到。
恍然之间,一丝丝阴风徐徐而起,那种似是有形而无形的感觉吹拂在每一个认真辟谷的众人脸上,个个心底不由得泛起阵阵寒意。
“它们来了,若萍,镇定一点,”胡一辉把徐若萍的双手紧紧握住,微微一笑,道,“你在这里凝神辟谷,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