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凡界遇险,小人就是人族的罪人,在此恳请大人责罚!”
老夫子说完这句话后,将那把巨大戒尺双手捧上,想让人杰用这把戒尺来惩罚自己。
人杰顿时动容。他刚准备上前扶起老夫子,就看见贝鲁鲁双腿一夹,骑着乌力一把夺过戒尺,然后举着戒尺对老夫子的背上狠狠招呼而下。
“啪!”
戒尺明显不是凡物,老夫子明明是器灵,却被打出了一道深深的红印子,似乎还受了伤。
“确实该罚!派个侍卫过来还得藏着掖着,那要来何用?下次再碰到这种情况怎么办?我告诉你!要是宝贝大人出点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人族就完了!真的完了!”
“鲁鲁,你错怪老夫子了!”
人杰见状赶紧制止了贝鲁鲁,解释说道:
“不能怪他,是我特意交代不得让九五二七表露身份的。我不想事事被人护着,同时我也想锻炼锻炼自己,锻炼锻炼铨哥、小黑和彩蝶。”
“宝贝大人,站在成长的角度,您这样想没错。但您有没有想过,这个时候想害您的人,会是一般人?这个时候敢对您动手的人,那几个黄毛小子能是对手?您安危可不仅仅关系到您一头妖,还关系到整个宗族,甚至是受我们庇护的整个人族!
我知道您不喜欢被人护着,您原来也是这样,但我们又必须得这样做!在仙界,您上有大圣印记,让天仙怯步,下有我的神徒,时时刻刻保护,为什么?
因为您当前还不够强大,需要时间来成长!因为知道您情况还敢动手的人,肯定做好了万全准备!
您放心,您要磨砺自己,锻炼手下,有的是机会!这凡界不是有什么武举吗?再不过瘾,就一家家仙门打上门去,您自己挑对手,去跟他们‘友情切磋’。或者选一个您想灭掉的地方,您负责对付您能力范围内的人,在有生命保障的前提下,把他们统统干掉,这样还怕没对手?
在仙界,您用六十年时间,带我们灭了一个小族,屠了五个宗门,大圣每过两年就要为你的印记充能一次,这够刺激吧?
您要喜欢,我们在凡界也可以搞几次,但前提是,必须有足够强大的护卫力量,时时保障您的生命安全!”
“哎。”
人杰轻叹一口气,然后摸了摸贝鲁鲁的头说道:
“我知道了。其实道理我也懂,但之前总是不想面对这种身份,这种责任,是我太冲动,太自私了。我虽然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就和你说的一样,我的身上背负着整个螳螂妖族,甚至还有整个人族的希望。我不能再这般幼稚和任性,而是要学会谨思和笃行。”
贝鲁鲁立即问了一个问题:
“那我问您,如果让您重新选择,当时碰到花月那种情况,您怎么做?”
“若碰到自己没把握对付的敌人,即使时间再紧迫,也要带着足够的力量去救人。若救不得,就为她报仇雪恨!如此一来,总比我意外死亡后,给更多生命带来的灾难要好很多。”
“呼,太好了,您现在能想通,那就最好了!在仙界跟您根本说不通...我们之前真是被您一次次吓怕了,所以可可才提议,一定要建立‘神徒’。大圣第一次给您下印记,还是偷偷摸摸下的,您后来知道时,发了好大的火,还跑去和大圣打了一架...”
“......”
人杰额头上冒出几根黑线,自己原来这么头铁的吗?
不对,这不是头铁,是情绪控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中所想、所期盼的,还真就是贝鲁鲁说的那样。自己原来应该是不会控制...不对!是刻意这样去释放情绪?会不会原来掌控的那种生死刀道,和这种情绪有关?
贝鲁鲁轻吐一口气,旁边的老夫子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看来他刚才负荆请罪,也是为了从侧面说服人杰,但两人却见到人杰此时的神色越来越奇怪。
“怎么了,宝贝大人?”
贝鲁鲁关心地问道。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什么预感。”
“我原来的那种性格,可能不是因为不懂,而是自己刻意而为之,是自己在刻意释放天性。”
“不可能吧?要真是那样,我还会不知道?您不会瞒我啊!”
“因为这种话不能说,也不能去想,否则就要受影响了。”
“什么会受影响了?”
“武道,武道意境,我原来的那种武道意境会受影响。”
“生死意境?!”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蹦出这种想法,就是突然觉得,刀之一道,本该如此。要宁死不屈,宁折不弯,即使有再大因果,也得永不后悔,永不妥协。”
“这...”
贝鲁鲁听到这些匪夷所思的话,开始陷入了深思,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越来越复杂,也越来震惊,最后猛地一拍手: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