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游慕橦将自己的委屈表现的这样直白,但话语里却并没有对凶手的十分怨恨,就只是单纯的委屈,一张明丽精致的脸上不可避免的有着眼泪和灰尘,甚至眼睛下面还有一段细细的、大抵是摔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红色划痕,这样的视觉感官配合她的遣词造句,让太子看来简直莫名可爱。
就像是他在母后那里见到的那只雪白可爱的小狸奴,小小的一团,又可可爱爱。
小太子记得这个小家伙有一次爬上树之后不小心被风吹的掉下来摔的晕头晕脑,被几个宫人争先恐后围着的时候反而受到了惊吓,于是在小太子皱眉让宫人退开自己凑过去之后,那只小狸奴乖乖巧巧睁着一双圆溜溜水汪汪的蓝色大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便是这样的目光。
——二者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微妙的重合在了一起。
太子的身份注定了他身边的人说话行事时总是有着诸多顾忌,但太子他现在还是个小朋友嘛,虽然官家有请了靠谱的老师来教导他身为一个储君该有的品格,但小朋友再是懂事也是和理性居多的大人有区别的。
更何况也不是每个大人都能始终维持在理性更多的心理状态下。
又兼之游慕橦这会儿的外表给人的感官是,能看出来受了很大委屈,但仍旧难掩其姝丽的外表,不会让惯常讲究的贵人感觉到哪里不适,所以太子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短短的时间里对游慕橦的好感度蹭蹭蹭的涨了一大截,他瞅了一眼游慕橦略有些褴褛的衣服,歪了歪脑袋,稍微思考了一下,一连串的吩咐就冒了出来。
先是问了游慕橦推她的人是谁,在游慕橦结结巴巴说了名字之后,就让张无铎这个亲戚和僧人带着游慕橦去厢房整理一下自己,然后又让小沙弥去找那两个娘子,自己则是带着其他人,一挥手表示一会儿在哪儿哪儿集合(不是……)。
游慕橦迷迷糊糊的,就被张无铎带着往厢房走。
走到一半之后,她才想起来什么,猛的停下脚步,对张无铎道:“等等,表哥,儿和母亲是在那边厢房里借住。”
张无铎:“……”
张无铎吃了一惊,连忙回头道:“姨母也来了?如今在哪处?”
游慕橦:“……”
啊这……
游慕橦张了张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要怎么表述。
以及她突然想起来,过会儿要是小太子真要为自己#主持公道#,问起来自己怎么从那边回来的她要怎么说?难不成要说醒来时就在距离这边比较近的地方了?
游慕橦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实际上不等游慕橦有所反应,张无铎他在问出来之后就很快给自己逻辑自洽了一下。
对于游慕橦今年这半年时间的多灾多难,张无铎也是略有知晓的,不提自家作为亲戚还去游府看望过,就是自家母亲在家中闲扯时他偶尔也能听一耳朵。
——这么说的意思是,张无铎他有听自家母亲说过游五这般倒霉,怕是得去庙里拜拜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