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从初中毕业之后,一时间无所适从,和同学们相比我仿佛成了掉了队的孤雁,在辽阔的天空寻找着自己的孤单的身影。尽管学校离我家很近,我却再也不想路过那里,看到了过去的老师和同学也不敢抬头,我的心感到了无比的自卑和孤独。
即便是在家里我也觉得丢尽了颜面,再不敢像从前那样和母亲顶嘴了,而且当母亲对我说:“后悔了吧?要你好好学习偏不听?”这个时候我的心就会痛苦的流血,但是一切都晚了,再也不会回去,时光是无法逆转的。
我总是沿着地里的小路,一路向北,走到尽头的一处坝堤上,然后登上那个三四米高的水闸门上,扶着栏杆极目远望。小小的村落被一片绿荫包围,朴素的房子,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几朵白云在天空漂浮,阳光晃着我的眼,我的影子孤单的晃动着。我就要成为这个村落的一员了,就像地里的辛勤劳作的农民一样。那个时候我觉得我一下子变得那样的渺小,就如草芥一般,我的所谓的理想都变成了梦幻一般的泡影,我就在那个泡影里,早晚有一天,扑的一声灭了。我的眼前一黑,几乎从闸门上跌落下来。
许久我从闸门上拾级而下,沿着大坝向远处走去。坝堤上面绿草茵茵,无名的野花争相开放,没有风,但是有淡淡的花草的香气。远处有几匹马,甩着尾巴,如我一样沿着坝堤的一边,悠闲地啃吃着绿草。我走到近前,它忽的抬起头看了看我,仿佛我们是久未重逢的老友,望了我许久,摇了摇头,便继续啃吃着。
或许这是一匹千里马?而我是什么呢?我什么也不是,我只是一个农民,最低等的人类。那时我还小,我愚昧的认为人分三六九等,农民是最低等的,如今我知道我是错误的,人是平等的,不分高低贵贱。但是那时的我,自卑到了极点,心情几乎跌倒了最低谷,我一下子找不到了方向,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
沿着坝堤走到了鱼池,我站在坝堤上看去,鱼池宛如镶嵌在绿草丛中的一块明镜,走到近前,波光粼粼,我拾起一个石子向湖心抛去,一圈一圈的涟漪渐渐扩散,扩散。我记起了和安然来到这里时的情景,那时的她多么美丽,多么的天真,我的眼前不觉又现出来她看到鱼在水里翻滚时的微笑来,那面上的酒窝在我的心里立刻如涟漪般在我心里扩散。想起她来,又喜又忧,喜的是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就站在我的身边,我完全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忧的是,如梦初醒的思念,这切切的思念像虫子一般啃噬着我的心。
我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向回走去。这条路是那么的熟悉,有时梦里也会来到这里,那时,安然你就在我的身边,我们一起沿着这条路行走着,我宁愿永不醒来,但是无论梦有多完美,都会醒来。
在回家的路上我路过一片苇塘,因为正是夏季,芦苇飘荡,芦花随风摆动,真的是壮观,苇塘的正中有一处土丘,土丘上站着一个少女,这是谁呢?她在做什么?我沿着一处芦苇间的小路走进去,芦苇已如人一般高,雪白的芦花扫着我的脸,我莫名其妙的想起安然的发梢刺到我脸上痒痒的感觉。
我走的近了,才看清楚,那个少女穿着一身蓝色的连衣裙,白色的旅游鞋,长长地头发披在肩上,她微微的向前倾斜着身体,她的身体前面是一个画架,她的手里拿了一支画笔,右下方放着调色板,我在她的左侧,那个姿势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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