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吧,到你的船上去……娃娃你记住,只要你不乱来,我便不杀你!知道不?”
周七伤点点头,心里非常着急,眼看便要错失良机,一旦回到自家船上,哪里还有机会开溜?他极不情愿的跟着鱼走车往前走去,瞪着鱼走车的背影,指手画脚,心里一直骂个不停。
良久,便见远处海面立着数艘船影,俩人一前一后,快到码头了。
“喂,我们这是去哪?”
“应天府!”
“去应天府干什么?”
鱼走车回过头来,对着周七伤邪笑道:“嘿嘿,逛窑子!喜欢么?”
周七伤去过妓院,不过那是去听说书,没做过别的事情。
虽然他也见过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坦胸露大腿的花姑娘,但是摄于周逢甲严厉的家教,虽然蠢蠢欲动、心猿意马,不过理智终究是站在了上风。
听闻鱼走车要带自己去应天府逛妓院,周七伤大感诧异,忙问道:“去妓院干什么?听说书吗?”
“我呸!你这个呆子驴筋头,我忍着好半天没好意思骂你,去妓院还听说书?人家说书的到了妓院都没心思说书,说书有个骚用?文化有个鸟用?我拎你两拳头……”
周七伤被鱼走车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只觉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好容易才缓过劲来,心里骂道:“哼!敢情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张口便挖苦道:“是哦,您老人家存了二十年的货,总该找个时间送出去!”
“小兔崽子!”鱼走车闻言敲了一下周七伤的脑袋,呵斥道:“别瞎说,你这个二愣子,还号称周逢甲的二公子,怎么见识这么肤浅?这真是令我又想说你……”
又开始喋喋不休,周七伤忙打断道:“得得得!听你的,听你的,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这样吧,你是我出狱之后收的第一个小弟,以后有谁欺负你,你就报我鱼走车的大名,大哥我便替你出气,立马去宰了他,对了,你有仇家没?有么?”
鱼走车盯着周七伤的眼睛说道,越往后说,脑袋就越贴近周七伤,说到后来,四目距离竟不足半尺,两张脸都要贴在一起。
周七伤此刻念着周逢甲,心神再次游离,猛然发现鱼走车一张“老脸”贴上来,下意识推开他,张口便骂:“你个老玻璃,你要干什么?啊?”
两人此前建立的“难兄难弟”关系,在这一句怒骂之下,似乎瞬间土崩瓦解。
周七伤话一出口,心下暗暗叫苦,然而覆水难收,只好将计就计,总不能厚着脸皮求他原谅,那岂不是失了咱周仓大将军后人的威风?
心想豁出去了,男儿就该有骨气的活着,当下便指着鱼走车的鼻子骂道:“我他娘的忍你好久啦,鸡皮疙瘩都掉了好几箩筐。我告诉你鱼走车,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少在我面前称兄道弟,咱老周家不缺你这样的小弟!”
“实在太令我意外啦!”鱼走车惊愕之下,双手顺势抓住周七伤那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满是欢喜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去他娘的老咬虫,刚才你突然变得这么乖巧,我还寻思你是不是转性啦?还想着既然你变得这么没劲,干脆一刀杀了算啦,不成想桃花依旧笑春风,你原来还是你,哈哈……”
“我呸!还真是老玻璃,老疯子!”
周七伤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张口便骂道,直感脊背一阵阵发凉,出了一身冷汗,他感觉自己像是陪着一只老虎,此虎喜怒无常,行为极品,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吃了。
又想鱼走车比之套中人,似乎更加阴险,套中人那叫做阴险得光明磊落,而这死人鱼走车,整一只笑面虎,看似老好人,实则暗地里把人玩的团团转!
“对对对!我就是老疯子,没人和我吵架,我还不自在,我就是这么犯贱,这数十年的孤独,可把我给憋坏了,不过你别担心啊,娃娃,我可不是老玻璃……呸,不对,我连玻璃也不是……”
“……”
周七伤彻底无语,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这种时而清醒、时而疯癫、脑部神经尽数搭在屁股上的人,怎么能和套中人成为了朋友?这分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心里想道:“疯啦疯啦,鱼走车真的疯啦!”
皓月当空,视野朦胧,风来浪涌,风静浪止。
周七伤与鱼走车二人,絮絮叨叨的又吵了几步路,已来到北途岛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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