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宋晏被他说的这些话震住了,难道杜周两家,祖上还有什么恩怨不成?
“是银玉牌?!”
她忽然想到,杜老一来就摘掉了周博衍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牌,后来还把周家所有的玉牌都要走了。
“晏晏啊,老人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不等莫珩回答,周母她们都闻讯过来了,周博衍被周博玦扶着,就连周父都在。
“情况不太好,许老说这个不大好治,是因为人年纪大了,器官衰老导致的心衰,只能好好养着。”宋晏老实答道。
“怎么会这样。”
周母心里难过,她把杜老当做儿子的救命恩人,自然不愿听到这样的结果。
周二婶则一叠声的保证“养着,一定好好养着,赶明儿我就去打听,哪个医院对老人的这种病比较高明,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尽力。”
她并不认得莫珩,还以为是杜老的曾孙,话都是对着他说的。
正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脸色不大好看“病人让你们进去,他有话要说。”末了还一再嘱咐“注意照顾病人情绪,不要刺激到他。”
宋晏见杜和浦躺在床上,插着氧气的样子,难过的泪水嘀嗒,止都止不住。医生刚才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了,可她总感觉不真实,脑子里晃动的,还是在食肆里挑三拣四,把王师傅气的要抡拳头的神气老头儿
“都来了。”杜和浦示意护士帮他把床摇高一些,定了定神,尽量扬起声音“我有几句话要告诉你们,再不说,就要带到地底下去喽。”
周母拉着周博衍上前,强笑道“您说什么呢,您医术那么高超,自然是能长寿的。等博衍完全好了,还要孝顺您呢。”
杜和浦笑了,他摆摆手“活太长有什么意思,身边的人渐渐都没了,还不如跟着一块儿走丫头她婆婆,你也别劝我,我这是在给祖宗赎罪,临到我这辈,终于让那块鱼胶派上了用场,祖宗知道了不定有多欢喜呢。”
他慈和的目光从周家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闭上眼,讲起了那段不愿回首的往事。
杜家的医术是祖传的,有一套很严格的传承规定,由于技艺精湛,尤擅儿科,连着好几代都是宫中御医,一直到清朝灭亡,才开始在民间行医。
因为那代的家主性格古板方正,不善经营,又得罪了势力强大的同行,所以四处碰壁,医馆也开不下去了,日子过得很清贫。在这个时候,有人查到杜家是前朝御医,有很多宫廷秘方,能够害人于无形,便上门拜访。
求害人之物,自然被家主严辞呵退,扫地出门。本来事情也就过去了,谁知道那小人并没有放弃,仍然四处钻营,偏偏家主的儿子又是不甘平庸的,最终被人所诱,献出了一种秘物。
“据说,那一点点粉末是祖辈自宫廷中所得,还是明朝古物。从地下开采出来的时候是大块石头,当时就死了不少旷工,有少数流进了宫里,只需少许融进金银里做成装饰,贴身佩戴,便可缓慢使人病弱至死,对幼儿尤其明显家主知道后,气的一病不起,没几天就撒手去了,那儿子悔不当初,想要挽救,却再也找不到买主”
杜和浦虚弱的喘了口气,继续道“我拿出的那张药方并不是我开的,乃是这么些年来,祖辈把剩下的粉末用在牲畜身上,记录症状,研究百草药理,一点点琢磨完善,最终在我曾祖那辈成型只要调整用量,便是极对症之方。”
“当年那位家主审问过儿子之后便猜到,小人图谋不小,如果真做成传家之物,定然遗祸百年,殃及许多无辜性命,罪孽深重。杜家祖训便是要找到受害的人家,尽力弥补医治,以求赎罪”
无异于晴天霹雳,炸的人半天回不了神。
宋晏身为局外人,脑子还稍微清醒一些。她努力拼凑着线头,意思就是,周家祖辈那时候的仇家,从杜家先祖那里弄到了害人的东西,想法子添进周家给自家子弟打的银玉牌里,害的周家子孙多少代都体弱易夭。
思路理顺后再想想,周父体质尚可,周博玦也不太弱,而周博衍和周二叔比较严重会不会是因当初要做的玉牌比较多,每个分到的粉末不均,戴着含粉末较多玉牌的人会比其他人受到的影响更大,所以周博衍有出血的症状周博修是私生子,他的健康,则是因为身份不被周老夫人认可,从生下来起,足有二十多年都没有接触过银玉牌
想到这里,宋晏不禁胆寒,到底是结下了怎样的仇恨,才让周家受到这样狠毒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