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长满了道路。奔腾的犬群终于在荆棘中停下脚步。厚实的毛皮居然扛不住尖锐的荆棘,被刮的血肉模糊。
沙皮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群,又望着一层一叠的荆棘,焦急转了两个圈子,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伸长脖子发出两声吼叫,两只皮糙肉厚的斗牛犬站出来,迈着坚实的步子,以血肉之躯推着荆棘往前冲。
邹小强脸上多出一些血色,对着莫察喊:“滚!滚!滚!老子还没死,用不到孩子。”
莫察吓的缩了缩脖子,而后又瞪圆眼睛:“你们能行吗?后面就是我的家,妈妈还要给我生弟弟,对谁我都不放心!”经历过苦难的孩子,精神上有着一种别人未有的倔强。用开始变调的嗓子喊:“你们是男人,我也是男人,凭什么你们在这里守,我们在后面吃闲饭!”
“男人!”全部的成年人都发出哄堂大笑,邹小强更是把手一挥:“把裤子脱了给老子看,毛都没扎齐的雏,还敢说自己是男人!”周围人又发出哄堂大笑,原本紧张的气氛逐渐消散。
莫察的脸臊的通红,没理睬邹小强,把手一挥喊:“兄弟们,你们说退不退?”
“不退!不退!不退!”三声童音继而雄壮:“用血肉筑长城!”莫察耸了耸肩膀,一双手掌高高举起,全部的异能又如丝线般绕在他的身上,化为墨绿色开始催生荆棘。
“一群混小子!”邹小强又擦了擦眼角,雄壮的脊梁绷得更直,望着对面荆棘丛中的进化犬,邹小强默默的往前踏了两步。老狗和幸存者们也默默的往前走了两步。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撞死沙滩上。邹小强的鼻头忽然生出莫名的萧瑟,继而精神一振,放声而呼:“老子还没老,老子还能扛!”
在一公里外的地方,有着一排排的木造房子。张北强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万千的思维碰撞:“守得住吗?如果守不住,会被咬成丧尸吗?”张北强心头升起一丝邪火,双眼充血,脑袋开始发狠,双手握紧横在脑袋下面的木枪。
原本惶恐忐忑躁动的心,在忽然间静下来。张北强的手臂逐渐用力,肩膀的血脉开始奔流,整个人没缘由的跳来起来,两步冲进雨幕里,伸长脖子发出一声的吼叫。
周围人都望着张北强,望着他手里黝黑色的木枪,木枪尖上那抹黑红夺魂夺魄。每个人心底都有丝躁动。
张北强甩去满头的雨水,用沙哑的声音喊:“还他妈的是不是男人!肩膀上都扛着颗脑袋,留在这里装什么死狗孙子,该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跟着老子一起去杀变异兽。”
如往油缸里丢的火星,顷刻间火焰燃烧,人血沸腾。一个个粗壮的汉子都拿出坚硬的木枪,嗷嗷叫着往前冲。当狗的日子太多,太久,今天他们要当人,还要做英雄。
轰轰!轰轰!华扬的脸上全都是冷雨,二十门电浆炮不停喷射,终于把这半个狗群打死,阵线往前推移。张耀奇已经喊哑了嗓子,山泉谷内不设防,若是被这帮狗崽子冲进去,祸害一番,多日的建设可就白费了。
“冲啊!”怒火中烧的华扬,不再怜惜手下,如同魔鬼般催着大家往前冲,山泉谷不能丢,最后的乐土不容有失。
轰隆隆!一道闪电从天空中蜿蜒曲折而下,擦亮黝黑的夜空,也擦亮荆棘中的狗群,十条狗被扎的血肉模糊,沙皮带着手下冲出荆棘路扑向邹小强。
邹小强深深吸了口气,脊梁挺拔的如同苍松,铁链缠绕在手掌上,嘴角带着狰狞暴喝:“来吧!老子今天全接下!”
轰隆隆!轰隆隆!瓢泼大雨往下浇灌,一道道闪电把黑夜照成白昼,一大群人迈着大步如飞蛾般冲向山泉谷的谷口,越过血肉的长城,张北强看到一条金色的哈士奇,怒气立刻充盈全身,挺着木枪就刺过去。
轰隆隆!轰隆隆!红色的炸雷在地面上震颤,奔涌的血水顺着雨水流淌。汹涌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向狗群,弱小的人类用人海湮没了敌人,捍卫住家园。
这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也不是属于一个人的战斗。被人海吞没的邹小强呆愣愣的望着张北强,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他们?让一个肠穿肚烂的汉子,还挺着木枪徒劳的刺杀进化犬?
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因为在我们的身后,有我们的家!邹小强发出愤怒的咆哮,干涸的心脏再一次震动,挺拔的身躯健硕而高耸。守护我们的家!邹小强随着人海冲向沙皮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