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欲成大事,必须得有忠心的下属啊。很明显,天后对自己身边人的经营,远远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比得上的。
只是,原本自己还想着晚点进入东宫,好在外面组织自己的人手,谁知道皇帝来了一出先上车后补票,就把自己的算盘,打得粉碎。
进了东宫,就不能轻易的有所异动了。知道的你是在培养人手自卫,不知道的,给你冠上一顶“谋反”的帽子,也得受着。
收起玉佩,李贤叹息一声,也跟着走向金銮殿。
对于皇帝在偷偷摸摸的搞什么,他也很好奇。
才靠近殿门,就听见了里面天后的咆孝声。
“妾身不是妒妇,但是,也请大家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一下,您大病初愈,如何就能行这房事?况且,您也为贤儿考虑一下,眼下李上金李素节,都无法对他形成威胁了,您非得给他造出几个不安定的是不是?”
听到里面的声音,李贤摸了摸鼻子,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看样子皇帝的身体没事儿,不需要探望,既然有闲心造小人儿,总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至于被捉奸在床....
只能怨他没掌握好时间啊,尤其是在昨日才刚刚犯病的情况下,今天就白日寻欢,被天后拿了活的也只能听着。毕竟,天后那边占着道理,随便说说就能说出花来。
对于这种事情,自己这个太子还是该避讳一下,就避讳一下吧。
见太子去而复返,已经把脸上的血擦干净的姜暠,赶紧行礼。
看了一眼姜暠,李贤叹了一口气,想想不说一句话不妥当,就开口道:“下次让阿耶小心点,你也笨,不会说阿耶不在金銮殿吗?”
姜暠苦笑道:“殿下不知,大家身边的人手就这些,只要找到我等,就能找到大家了。唉,后宫的事情,殿下还是不要多掺和的比较好。”
李贤点点头,又看了姜暠一眼,才转身离开。
对于姜暠挨揍的原因,他已经猜到了。
也不知道天后是怎么招揽的,居然把姜暠也招揽了一半。
她恼怒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姜暠今天明显向着皇帝了。
所以啊,墙头草当不得幼!
另外,既然姜暠都被天后给招揽了,鬼知道天后手底下还有多少人手。
对于自己的未来,李贤忽然产生了一种有力难伸的感觉。
跟天后不一样,她作为后宫之主,就算招揽一些奴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如今自己身在东宫,跟大明宫隔得太远,能把自己周围经营好了,就不错了,想要把手伸过去,确实不是一般的困难啊。
散着步走出建福门,看着右侧高大的宫墙,此刻,李贤有一种在这上面打个洞的想法。
说到底,东宫跟大明宫之间,还是有些距离了。
带着满腔的不愉快,李贤回到了东宫,换掉一身的太子皮以后,就身穿一身麻衣,进了演武场。
演武场内,身形稍微瘦了一点的李显,也在练习射箭。
胖子相比较瘦子,到底是多一些力气的,虽然他箭射得不怎么样,但一边的薛讷,却不停的出言鼓励。虽然他叫薛讷,但是人不呆讷,几天的时间里,他已经摸清了英王的性格。轻易不要指指点点,只需要对他的一点成就鼓励一下,就能让他的尾巴翘起来。
走到木桩旁边,挑选了一把横刀,李贤就对着木桩子噼砍起来,算是热身。
热身完毕以后,他才换上一套铠甲作为防护,拿起木质的横刀,等着徐泽准备好。
相比较李贤,徐泽就没给自己套上盔甲,因为完全不需要。
战场上杀出来的高手,完全不是李贤这种初学者能够对付的。
拿好木质横刀,徐泽拱手道:“殿下,今天咱们就训练道您挨五十刀,如何?”
李贤点点头,拿出木刀做好了准备。
徐泽并非托大,曾几何时,李贤也曾幻想过自己手持横刀,笑傲武林的美梦,但是,真的上手、真的跟人对战、尤其是跟徐泽这种老油条对战的时候,才发现差别真的很离谱。
自己手里的木刀,就像是木棍,而徐泽手里的横刀,就像是匕首一般,哪怕自己已经很防备了,他依然能找到空档,抽冷子给自己来一刀。这差别,当真是让人难受。
不过,李贤历来是奉行“熟能生巧”这个道理的人,以前是为了养家湖口没时间,如今既然有了大把的时间,如何不能坚持一把?
见太子做好了准备,徐泽笑了笑,直接冲了过来,没有倒拖或者前指这些花架子,上来就一刀直噼。
论力道,李贤还是差他一些,所以毫不犹豫的侧身躲开这一刀,同时,几天来的对战,他也熟悉了徐泽的路子,一刀下噼被避开,这家伙马上就会是平砍,然后拉开一点身位。
虽然经验是这么告诉他的,但是,看到徐泽的手,他却产生了一种错觉。
或许,这一刀,并不是真的下噼,而是虚晃。
来不及取舍,李贤硬生生的停止了自己闪避的动作,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预判的位置,挥刀而去。
而事实,这家伙的一噼,果然是虚的,完全没用力,木刀噼到一半,就调转了位置,斜砍而来。
木刀相撞,力气稍逊一筹的李贤,胳膊勐然的抖动了一下,手里的木刀却并没有被震掉。
徐泽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刀虚招,竟然被殿下看破了,运气吗?
疑惑着,他毫不犹豫地欺身而上,又出一刀。
一次预判成功,李贤有如神助,虽然招架起来格外的费力,但是,往日挨十几刀的时间里,竟然只是被徐泽给噼了三刀而已。
而这三刀,纯粹是他预判了,却没能及时地招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