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李贤只觉得有点失落。赏赐点锦缎也行啊,好歹还能拿回东宫,赏赐下属,赏赐玉佩,也只能找个盒子收起来。至于卖,谁敢卖皇帝的贴身玉佩?戴也戴不了,卖也买不了,只能收起来看着,那这玩意儿,跟一块石头,可就真的没什么分别了。
虽然失落,但他还是努力装作一副很荣耀的样子,双手接过了姜暠送来的玉佩,并在群臣羡慕的注视下,放到了怀里。
赏赐送出去了,接下来就是处罚了。
看向如丧考妣的黄梁和郑则,李治悠然道:“雍王对兄长的恭敬,不仅是朕,朝中众臣,也是有目共睹。如此吹毛求疵,想要以小错而推大善,实在居心叵测。”
“黄梁未经查证而肆意弹劾,念在他是御史,只是履行本职,故只罚外放。郑则见风使舵,朝堂之上激起争端,罪无可恕,贬其为开封县令,即刻启程!”
听到圣人的裁决,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尤其是郑则,只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撞死在这殿上。开封是什么地方?是郑家的老家,自己堂堂京官被贬谪回老家当县令,哪里是贬谪这么简单,分明是皇帝要在郑家的脸上捣一拳啊!
自己虽然是郑氏主脉的一员,但是,因为这个原因,恐怕家法就能把自己生生敲碎啊!
吏部尚书张瑞,本就是平民出身,当官作风正派的他,没少受到世家的贿赂和威胁,所以对世家格外的看不起。如今感受到圣人深层的意思,顿时大喜,出班道:“微臣领旨,只是,从各个州府的府志来看,近处没有为官的地方,只有岭南尚有空缺,不如,就让黄梁到岭南上任如何?”
张瑞的声音充满了欢喜,但是内容却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圣人只说贬谪黄梁出京,而张瑞的说法,跟将黄梁发配岭南,有什么区别?
如今朝廷虽然在岭南设有府衙,但只是摆设而已,那里依然是地方豪族掌控的地方,不过因为一直宣誓效忠,没有闹事,所以才没有多加理会而已。
去岭南当县令?去岭南当刺史也不干啊!
听闻吏部尚书要送自己去岭南,黄梁才如梦初醒,他没有等到郑家子弟的支援求情,尤其是连郑则都被处置了,他才发觉自己,似乎不是郑家能够庇护住的。
去岭南?这不是变法的去死吗?
一想到妻儿,黄梁终于是忍不住跪倒在地,哭喊道:“圣人,圣人,微臣知错,微臣知错,求圣人开恩啊!求圣人开恩啊!”
没人为他求情,甚至没人为他侧目,知道他的根底的,都知道他这个御史是怎么当上的。至于聪敏人,也知道他在这件事上起到的作用。说到底,黄梁也只是采蜜人的一个杆子罢了,捅完马蜂窝,就可以随手丢弃。
眼看黄梁跪倒在地哀求,郑则却没有跟从,自己就算是要被家族除名定罪,但,自己还是郑家人,宁可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
不过,想到自己将来要面临的命运,就算是不怕死的他,也忍不住浑身发抖。
看到黄梁和郑则的凄惨,余者都不由得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