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还是得了旁人所托来试探朕的口风,只此一次。”
“缙云,别耗尽了你跟随朕多年的情谊。”
萧厌话落之后只随口说了句“起来吧”,就直接转身离开。
缙云跪在原地却没起身。
“缙统领…”有随行侍卫上前想要扶他。
缙云却是伸手将人推开。
那人被风吹的脸皮生疼,忍不住低声道:“缙统领快起来吧,这天气冷得瘆人,您小心跪坏了膝盖,而且陛下也没怪您。”
缙云摇摇头:“跟陛下无关。”
这段时间朝中那些人的吹捧,还有陛下待他的亲近都让他忘了分寸,是他忘记了主子从不是先帝他们,也是他忘记了有些事情他没资格开口。
关于女郎的事主子从不会退让半步,他怎么会觉得朝中那些人能拿捏得住主子?
“别管我,让我跪一跪醒醒脑子。”
另外一边萧厌离开之后,原本跟在他身旁的那个小太监晚了片刻才跟了过来,提着灯笼上前就低声道:“陛下,缙统领还跪着。”
萧厌抿抿唇:“他愿意跪就跪着,让人盯着他,半个时辰后还没起身就将人拉起来。”
他知道缙云是好意,也从不怀疑他忠心,缙云和沧浪一样都是从他年少落魄时就跟随至今的人,认他为主之后多次替他豁出去性命,他对这二人的感情也不同于其他人。
他只是不想缙云走错了路。
今日为了安抚朝堂许出去嫔妃之位,来日就能为了其他东西步步退让,朝中那些老狐狸个个吃人不吐骨头,若让他们觉得他这个皇帝好欺,觉得他有软肋可以拿捏,以朝堂安稳就能逼他退让,那他们往后就会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扑上来将他吞吃下腹。
这个先例不能开。
萧厌有些厌烦朝中那些不知分寸屡屡试探的人,摩挲了下指尖转了话题:“潘喜,你师父最近如何?”
眼前这小太监是冯来的徒弟,早前还跟着冯来时就投靠了他,后来冯来出事,萧厌见他为人机灵也知分寸,就将人留在了身边用着。
潘喜连忙道:“师父他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那只眼睛彻底废了。”
“方才怎么不见他?”萧厌问。
潘喜低着头:“是师父躲着人,他说他脸上有伤怕惊着了别人,很少出现在人前。”
萧厌问道:“朕先前让你问他出宫的事情可问了?”
潘喜回道:“奴才已经问了,但是师父不愿意,他说八岁时就净身入了宫,大半辈子都耗在了皇宫里,他不知道外间变成了什么模样,也适应不了离开宫里的生活。”
“师父说他想要留在宫里,说若能得陛下怜恤让他老死宫中,将来得一方墓寝好生安葬,就是他最大的福气。”
萧厌闻言沉默,他能猜到冯来不想离开是为了什么。
他不是适应不了外面的生活,只不过是因为他伺候过两代帝王知道的隐秘太多,他怕他离宫之后会落到有心人手里,怕守不住一些秘密成了别人手里的刀。
萧厌轻叹了声:“告诉冯来,朕准了。”
潘喜连忙低头:“奴才替师父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