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贤能之人,难道还比不过曹德江之流,让新帝启用?”
冯秋荔说完之后,就没有再开口。
梁广义定定看着他半晌,才抬眼看向其他人。
“你们觉得如何?”
……
梁家的“热闹”没有持续太久,被逼退让舍弃到手的利益到底不是什么愉快事情。
将与新帝谈话的事情交给梁广义后,其他几家的人就各自沮丧离开,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厅内只剩下冯秋荔和梁广义二人。
梁广义遣走了周围下人,才定定看向冯秋荔。
“你什么时候投靠了新帝?”
没有兜弯子,也没有言语试探,梁广义直接说道。
冯秋荔脸上毫无慌乱:“您误会了,我从没有投靠过任何人,方才说的那些也只是因为世家眼下没有其他路可走。”
“萧厌其人手段狠辣,不是先太子那般正派,如今朝权、兵权尽在他手,我们若是识趣退让兴许还能保全一二,若跟他硬拼之下鱼死网破根本没有胜算。”
梁广义满是嘲讽:“方才不是还说他仁爱?”
见冯秋荔像是想要说什么,他直接一挥手:“你用不着跟老夫解释。”
“老夫不管你是之前就投奔了萧厌,还是如今见势不对想要替他游说世家,他既然有这份心思不愿大动干戈,那就拿出足以安抚世家的条件来,否则若无半分保障,所有人都难以安心。”
冯秋荔看着梁广义这副模样,沉默片刻说道:“陛下答应,只要世家愿意舍弃特权,裁撤冗陈官员,将官员调配之权归还吏部取缔官员举荐制,往后世家子弟能与其他人一样经由举试凭能力入朝,一视同仁。”
梁广义看着他:“只是如此?”
冯秋荔:“不止,陛下要您助他尽快稳定朝堂,且由您亲自挑选裁撤,六部中书之中世家官员不能超过两成,事毕之后,朝中再无太师之位,届时陛下会以左右相分驳如今太师之权,由您留任右相。”
大魏历代左为尊……
梁广义沉声道:“左相是谁?”
冯秋荔:“曹德江。”
梁广义心中早有预料,对于新帝重用曹德江的事情不觉得奇怪。
萧厌未曾让他告老反而给他留了右相之位,虽逊于曹德江一些,却也算是给世家留了活路未曾打算赶尽杀绝,而且新帝答应让世家子弟与其他人一视同仁科举应试,就代表他不会排斥世家子弟为官。
梁广义沉声说道:“裁撤下来的官职,若之后世家子弟之中有足够才能之人,能力越过清流寒门子弟,可还能重新上任?”
冯秋荔:“自然,陛下说了,一切凭本事说话。”
梁广义微松了口气,才又看向冯秋荔:“那新帝许了你什么?”
冯秋荔没有遮掩,温声说道:“陛下许我中书侍郎,答应待到将来您告老之后,由我接任您右相之位,与曹德江互为制衡。”
梁广义有些恍然,原来如此……
难怪身为世家之人,冯秋荔会投靠新帝,难怪他愿意替新帝劝服其他世家朝臣,舍弃手中利益。
只不过……
梁广义忍不住嘲讽出声:“曹德江百般帮着萧厌,助他登基临朝,却连他全部信任都没有,他可知道新帝对他如此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