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银钱都是好事。
可父皇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粮食?!
“崔奇那个蠢货,他不是说京中没人有这么多粮!”
旁边幕僚低声道:“殿下,这粮是走官船进京的,还是禁军两位统领亲自押送,陛下怕是从其他地方募的粮……”
“去查,这粮从哪儿来的,告诉崔奇,让他想办法把孤手中那些粮食处理干净。”
他先前给了狄涛一大笔银子送去西北,后来又给了好些送去歙州收买人心,如今本就捉襟见肘。
要是那些粮食卖不上价砸在自己手里,那他手里就真的拿不出半点银钱,他还怎么去收拢朝臣为自己所用?!
……
梁家。
梁广义听闻安帝解了户部之围后,朝着冯秋荔说道:“三万金,万石粮,陛下打的可真是好主意。”
若是寻常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几家凑凑也轻易拿得出来,可对于刚被敲骨吸髓元气大伤的几家来说却并非易事。
而且战事一起,这三万金未必足够,若是拖延的时间长了,后面源源不断的窟窿……
梁广义手中白子“砰”地落在棋盘上:“陛下可真把世家当了钱袋子。”
冯秋荔闻言说道:“他早年不就如此,靠着陆家从一个废子翻身,借着陆家帮扶登上高位,一朝掌权却将陆家赶尽杀绝,连旁支的人都不剩下半个,论心狠手辣谁能比得上他。”
将黑子落在白子旁边,冯秋荔感慨了声:
“好在那日王大人提醒了太师,您才有所防备,要不然咱们几家恐怕真能被陛下套了进去,掏空了家底来补户部的窟窿。”
梁广义想起安帝那日与他说的冠冕堂皇的那些话,满是厌恶:“他还说让老夫替他朝着尹豹下手,许事后给老夫兵权,可他也不想想平叛大军若出差错,殃及多少民生,若被察觉,老夫一世声名毁于一旦。”
冯秋荔道:“陛下不就是打着这主意,想要将您和世家拉下水。”
“他如今跟太子斗得不可开交,萧厌又压他一头,他处处困境就想起世家的好来,却忘了他当初是怎么纵容萧厌对我们赶尽杀绝。”
梁广义想起安帝先前所为,脸上冷沉:“安帝行事反复,鸟尽弓藏,若世家再行依附,恐陆家就是来日下场,反倒是太子虽然无能却好掌控。”
“他私下与崔家联系,背着萧厌暗中囤粮,先前也曾收买世家朝臣为他所用,看样子对萧厌并非全然依附,如果能将他拉拢过来,倒是比帮安帝再次掌权对世家更有好处。”
冯秋荔目光微闪:“太师说的是,但萧厌强势,先前旧事才刚抹平,若他知晓我们打太子的主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梁广义想起萧厌那手段,脸上就皱了起来。
这事的确得谨慎一些,否则被萧厌拿住把柄估计能咬断他们骨头。
梁广义放下棋子说起了别的事情:“那个王怀鲁不错,有几分眼色,在现在那位置上也待的够久了,让他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