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等他回到身侧拿着白布包好伤口时,安帝才继续说道:“晚些时候,你传话给梁广义,让他单独进宫一趟,朕要见他。”
“梁太师?”冯来疑惑。
安帝没跟他解释什么,只是垂眼瞧着手上受伤的地方。
梁广义他们跟萧厌原是不死不休,世家更视萧厌为眼中钉肉中刺。
那天宫宴之时,梁广义还帮着崔林想要将萧厌置于死地,可事后萧厌竟然没有追究,就连先前下狱的崔林也只是轻拿轻放,让太子免了他官职就将人放了出去。
安帝可不相信那向来睚眦必报的萧厌会这么轻易饶了他们。
世家的人跟萧厌之间定然是做了什么“交易”,梁广义舍了什么东西以换萧厌不追究他们先前之事,以萧厌的狠辣,断然不可能只是明面上各家送往荣晟书院的那点藏书。
萧厌必然是啃掉了那几家血肉才放过了他们。
安帝不信梁广义他们就能甘心。
如今想拿平山王的事情逼迫萧厌已然不能,那虎符也已经落到尹家那老东西手里,可这不代表他什么都不能做。
安帝寒声道:“你去告诉梁广义,朕有些叛军的事情要问他,他自然会来见朕。”
冯来心神微凝:“奴才明白。”
殿中奇古架被打翻之后,桌上的东西也被扫落,如今瞧着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安帝坐在那里嗅着不远处不知何时点燃的熏香,体内躁意不断侵扰神智,而先前御正殿上被萧厌压得难以反抗的憋屈气怒,更是让他四肢百骸像是有什么不断骚动。
他紧抿着嘴唇,有些坐立难安,呼吸隐约急促时鼻腔更像是有清涕想要流出来。
安帝伸手轻掩,突然出声:“冯来。”
“陛下?”
“金丹,你那里可还有?”
冯来心中一跳,抬眼看向安帝时急声道:“陛下,江太医说了,那金丹有损龙体,您不能再用……”
“朕不用。”
安帝强压着身体不适,声音微哑:“朕只是放在一旁,以作警惕之用。”
冯来闻言迟疑:“陛下当真不吃?”
安帝沉声道:“怎么,连朕的话都敢不信?”
“奴才不敢。”
冯来见安帝厉色,这才相信下来,迟疑着转身离开,不过一会儿回来时手中就拿着一个锦盒,他将盒子递给安帝后说道:“这是陛下先前剩下的金丹,奴才收了起来。”
安帝看了一眼淡声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冯来将盒子放在旁边桌上后,就躬身退了出去。
等殿中再无旁人时,安帝才伸手将那锦盒拿了起来,绕过一旁碧纱橱去了后面寝殿。
寝殿之中金碧辉煌,处处皆是精巧华丽,那宽大的龙床外挂着明黄薄纱,随着安帝撩开入内,纱幔下摆轻微摇晃时,安帝走到床边坐下,这才神色晦暗的看着盒子里的金丹。
他知道他不该再碰这东西,理智也告诉他这金丹绝非什么好东西,可是体内那连绵不断的瘙痒和渴望,却是让他手脚发软忍不住频频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