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想着借此事为难安帝,顺带送王大人一份人情,可如今知道宫中意在虎符和兵权,王大人那里可要命人传信拦着?”
萧厌拉着缰绳道:“不必,王怀鲁是个聪明人,秉性也过得去,他自然明白你的意思。”
能多年如一日安稳守着那不高不低的位置,无子亦疼爱妻女,对王玉珍认真教导不曾阻拦她进学,哪怕后来得罪了纪王府也未曾怪罪。
今日王玉珍虽然说她过府的事情她父亲不知情,可萧厌却猜测王怀鲁大半是知情而且默许了的,否则他不会将朝中和他在府衙里听来的那些事情,说与一个尚在闺中的女娘听。
棠宁护过王玉珍,王怀鲁想还人情,又不愿牵扯麻烦,便让王玉珍以私交过来。
他记恩又足够聪明。
萧厌骑在马上说道:“王怀鲁一直不得机会升迁,你既想要送他一条青云路,就不用拦着他,等下进宫之后我会送他一场东风。”
见棠宁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萧厌踩着马镫弯腰俯身,替棠宁将她耳边落下的发丝拨至耳后。
“别担心,我先进宫看看安帝想干什么,你去书院也不必着急,天黑路不好走,马车走慢些,免得颠着。”
棠宁“嗯”了声:“那你也当心。”
“好。”
萧厌弯眼一笑,松开手后坐直了身子,等双眼看向宫中方向时眸中凛然冷厉。
手中缰绳一紧,双腿轻夹马腹。
“驾!”
萧厌骑马疾驰而出,缙云和另外两人紧随其后。
棠宁看着几人出了巷口,这才放下车帘敲了敲车壁说道:“天青,走吧。”
……
京中夜里本有宵禁,特别是之前“宫变”之后,京中巡防更严,临近宵禁之时城中就已人烟稀少,可今夜大抵是宫中突然急召,棠宁乘车前往书院时一路上遇到好几个朝臣府中的马车,都是匆匆朝着宫门方向去。
月见有些担心:“女郎,宫里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大半夜的突然召这么多人进宫?”
“安帝找事。”棠宁冷道。
月见错愕,安帝不是前两天才跪晕在太庙里吗,他找什么事?
棠宁没解释太多,只低头皱眉想着陆九安的事。
她两世出入陆家都未曾留意过陆家这个庶子,偶有几次见面也未曾有太多交集,她只隐约记得陆九安在陆家存在感极低,特别是上一世陆执年未曾出事,陆家也没有落到如今地步时,陆九安在陆家几乎就像个透明人。
这一世陆家因她和阿兄生了变故,陆执年早早废了,陆九安也未曾被移到明面上,一直被陆崇远藏在暗处当作陆家底牌,直到陆皇后出事那次,她和阿兄才留意到陆家还有这么一个“能人”。
棠宁认识陆崇远两世,太清楚此人对宗族传承、世家地位的看重,她总觉得以陆崇远对陆九安的看重,甚至将陆家全部前程都交给他,那陆九安不该是能对陆家赶尽杀绝的人,毕竟当初陆崇远为了陆家能留下血脉,哪怕只是旁支之人都愿意跟阿兄妥协,被他悉心调教培养多年的人怎会背弃宗族?
可是陆家被灭又是事实,此事只对陆九安和平山王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