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小太监低声说了梁广义、曹德江还有朝中几名老臣的名字,然后说纪王、桓王几人也一并在外候着,等说完之后看了眼安帝,才迟疑着低声道:“萧督主也来了。”
安帝嗤了声:“他来的倒是快!”
刘童恩低声道:“要不要微臣将他们拦回去?”
安帝冷道:“拦着做什么,让他们进来。”
里间传话的太监出去让外间众人入内之后,太子扭头看了萧厌一眼,见萧厌神情淡淡径直朝着殿内而去,太子也只能咬咬牙跟了上去,只是心中却是怨怪自己收买的那些个内监无能。
明明那么多人动手,居然还是让父皇醒了过来,那些人简直都是废物。
太子心中骂声不断,恨不能将那些内监一人赏一顿鞭子,对着安帝时更满是恶意,只是入内之后见到安帝脸上却全是关心之色,随着一众朝臣一起下跪。
“儿臣拜见父皇。”
“臣等参见陛下。”
安帝看着身着明黄四爪蟒袍的太子,目光扫过其他人后,才虚弱道:“都起吧。”
“谢父皇/谢陛下。”
众人都是平身之后,太子便满是关切上前:“父皇您总算是醒过来了,那夜您突发急症昏迷之后儿臣就日日难安,见您受过更是恨不能以身相替为您承受病痛之苦,儿臣每日都向漫天神佛祈福,愿父皇能够康健,如今您能醒过来实在是太好了。”
安帝目光微深:“你倒是孝顺。”
太子仿佛没听出安帝话中嘲讽,只红着眼眶急声问:“您感觉怎么样,身子可还好?江太医他们呢,他们可替您诊过脉了?”
刘童恩见太子这般假惺惺的模样,只觉得恶心。
这段时间太子偶尔会来御龙台,但都是来探安帝“病情”盼着他能一命呜呼,被他挡了两次太子便做不了孝顺模样,只顾着朝中夺权,全然忘了他生父还在病中,这朝中上下谁不说太子薄情,怕是没有比他更不希望陛下醒过来的人。
刘童恩在旁冷声道:“太子殿下不必担心,江太医已经替陛下看过了,陛下只是一时气血不畅才会昏迷,如今既已醒来就再无大碍。”
“真的吗,那太好了。”
太子讪笑。
安帝懒得理会太子虚伪模样,只扭头看了眼其他人:“朕这段时间虽然昏迷不醒,但却还记挂着晕倒前的事情,贺文琢的案子可审清楚了?二十年前南地焚城之事可有查清?”
“曹公,你来说。”
曹德江倒有些诧异安帝居然会主动提及,他未曾隐瞒,上前将安帝昏迷之后,太子做主让三司调查旧案的事说了一遍,等他提及“血书”以及奚卫方证词,包括后来查探到的种种。
安帝满脸愧疚:“原来竟真是朕失察,朕万没想到陆崇远他们竟然这般丧心病狂,枉负先帝对他们信任,朕当年随同赈灾,竟半点没察觉他们野心贪婪。”
“是朕对不起贺家三郎,也对不起南地那些枉死百姓。”
他面带病色,眼底微红:
“萧厌,你说的没错,朕当真是糊涂至极,不配为君。”
萧厌眼皮轻掀,侧头看着安帝作戏。
太子倒是心神激动,恨不得安帝说他不配为君,下一句就是退位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