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海和毛军揉了把撞到前面座椅上的脸,警惕地看向道路两边。
陈平安解开了安全带,操起家伙下了车。
庞大海和毛军紧紧操家伙跟上。
三个人分三个方向先往路边探了探,才疑惑地对视了一眼:“不是碰瓷!”
不是碰瓷,那倒在路中间的人——
那人明显已经晕了过去,一身棉衣棉裤破旧褴褛,跟他的人一样,都是黑漆漆的。
陈平安用手背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看了眼手背上蹭到一层黑粉,心头一紧:“是煤!这人可能是从黑煤窑逃出来的!”
庞大海和毛军赶紧把人扶起来:“那我们得马上离开这儿!”
顾不得那人一身的脏,几个人飞快把人带上车,于蕙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很快就远离了是非之地。
汽车的尾气都散尽了之后,一条有些荒僻的山路上蹿出来几个男人,沿着公路搜索了好一阵,才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小车上。
庞大海和毛军弄了点水,把晕迷的人脸上将就着擦了擦,才发现这人看着也才三十岁出头,脸上还带着一道很新鲜的鞭痕。
鞭痕很深,那一道血肉模糊的。
毛军低低唏嘘了一声:“这人露出来的脖子和手上都有伤。”
想也知道,身上的伤肯定也不会少。
于蕙上辈子听说过黑煤窑的故事,被抓进去当奴工的人,完全就是被人当畜生对待的。
听到毛军这话,于蕙心里一阵发寒:“前面庆市能停了把他送医院吗?”
陈平安还没回答,昏迷的人大概是被脸上的冷意刺激,醒转过来,艰难地开了口:“别、别停,直接开庐州……”
于蕙连忙问:“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都是外、外伤,我能撑、撑得住!庆市,他们也有人……”
“行,我们会直接开到庐州,你先别说话了。”陈平安把搁前面的碘酒递到后面,“毛子,你先给他脸上那道伤消消毒。”
于蕙也连忙说了句:“三哥,把我挎包递后面去,我包里有消炎药,给他先喂一粒!”
那人撑着吃了药,咬着牙任毛军帮他脸上的伤口涂完药,才松了一口气:“谢谢,麻烦你们了……”
见他一说话,脸上的伤口又往外渗血,庞大海赶紧止住了他:“同志,你可别再说话了,好好养养神吧,我们到时候直接把你送庐州医院。”
那人点了下头,大概是心神终于放松了,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于蕙和陈平安对视了一眼,加快了速度。
一行人除了上厕所和加油,一路上就没有再停过,就连午饭也是在车上吃几个小面包就解决了。
天擦黑的时候,总算开到了庐州。
进城就换了陈平安来开车,直接先开去了医院。
庞大海和毛军两人把人送进医院再报警,陈平安则带着于蕙先去宾馆办入住,顺带还要给赵兴仁还车,以及送连记炒货大礼包。
赵月敏知道于蕙回来了,忙不迭地跑到宾馆来:“小蕙,你怎么也不去我家打个照面啊。”
于蕙指了指脚边几个大旅行包笑:“我想去,可是也不敢离开这些包啊。”
赵月敏自然知道这些包里装的是什么,笑咪咪地小声说道:“我家也是。我爸妈不仅把存款全取出来了,还借了不少钱,都买了国库券搁家里头。”
“我妈规定了,这两天家里不能空人,白天他们去上班,我就不准出去,必须得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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