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桥街,万民长跪,哀哭声不止。
整个上京城笼上悲郁,红墙金殿很快换上丧葬白绸。
朝中西大重臣,也极力请愿,让太子在国丧期间登基立后,调兵支援锦州,主持大局,稳固江山。
登基大典与封后典礼同时举行。
但是,大臣不同意立沈莲为后。
“沈家府内挖出十具尸骸,先帝在世时,便将沈氏一家贬到锦州治理时疫,任其自生自灭,如今的太子妃沈氏,母族有罪,不配为国母,太子应另择世家女册封为后,方能让万民心服。”
朝中议立后之事,争执不休。
陈大人第一个站出来,否决沈莲立为皇后。
墨君礼坐在金殿上,脸色阴沉,他看了看刘丞相。
他是西大重臣之一,也是唯一一个还未发声的大臣:“丞相。”
“微臣在。”
“你意下如何?”
刘丞相道:“回皇上,有罪的是沈府,被贬到锦州治理时疫的也是沈府的人,与上京城沈氏大族有何关系?”
众臣惊呼。
谁都没有想到,平日里和沈家党派斗的你死我活的丞相,竟然站出来帮太子妃说话。
“我朝三代皇后皆出自沈氏大族,国运昌盛,更重要的是……”刘丞相转身,面对众人:“太子妃己怀龙胎,名正言顺,怎就不能让万民心服?”
刘丞相声音重重落下,引朝中百官对他的言词十分不满。
陈大人气急败坏,看向其余刘家党派。
刘家党派默默抬头,看头顶金柱,没有一个人出声反对。
反对沈莲立后的臣子们气地跳脚。
墨君礼却难道一次把刘丞相看顺眼了:“丞相说的没错,太子妃出自沈氏,现己怀龙胎,她入主中宫,名正言顺,朝中己经无事到只能议论立后之事了吗,锦州与辰国一战,你们想出对策了吗?锦州时疫失控,你们有什么主意吗?你们以为孤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国难当头,你们不为百姓而谋,却只顾着家族利益,真是令孤失望。”
墨君礼大怒。
臣子们纷纷跪在地上。
“太子,锦州时疫失控,唯有封城一路,我们可以派兵前往泉县,待辰国攻破锦州,屠城后,辰兵下一个目标必定是泉县,到时我军在泉县布下天罗地网,把辰兵打回去。”张大人首先发声。
墨君礼深深蹙眉:“张大人,你的意思是要等辰国攻破锦州,再让辰国人杀光锦州百姓,我们商朝再出手?”
他拿起面前的折子,愤怒的往下扔:“你是疯了吗?”
“太子息怒。”云大人说道:“张大人所言,虽然很残忍,可眼下锦州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战争。”
“时疫己失控,闭关锁道才是上策,我朝若再派兵马前往锦州,恐怕还未战死,就己先感染时疫病亡,损失极大,为了避免时疫带给战士们,张大人的方案未必不行,惠帝持政时,也曾下令屠城,这才绝了时疫,挽救一国。”
张大人的话,让蓝太傅心生不忍:“那可是二十几万人口的锦州,怎能见死不管,太子,锦州可是国门,如果我们连国门都不要了,那商朝破国,指日可待。”
“蓝太傅。”陈大人皱紧眉头:“慎言。”
蓝太傅挺首了腰杆,情绪激昂:“太子殿下,当下应立即派太医和援兵到锦州。”
张大人道:“谁又能知道,是先把时疫治好,还是先把辰兵打退,万一时疫没稳住,反而让派去的援兵也染上时疫,那岂不是徒劳。”
蓝太傅气地吹胡子瞪眼:“若是屠城,天理难容。”
“我有说让太子殿下下旨屠城吗?”张大人回头瞥了一眼蓝太傅,便又对太子说:“太子殿下,只要锦州襄城被攻破,辰兵一定会下令屠城,我们就借此机会,把辰兵屠我锦州子民的消息传到三国,激怒人愤,如此,时疫之危解决,我朝亦可快速从南北两方调出十五万大军驱退辰兵,夺回锦州。”
“你……”蓝太傅愤怒地指着张大人:“奸臣当道,是百姓之危,亦是国之难,太子殿下,万万不可这么做。”
墨君礼一开始觉得张大人说的话很荒唐,可经过他后面一番分析后,墨君礼内心开始动摇,只是碍于蓝太傅阻止,墨君礼并未当堂决定此事:“锦州战事,孤会慎重考虑,以民为先,不会忘了太傅教导,先退朝。”
他匆匆起身,快速离开朝堂。
没多久,墨君礼又命高湛私下叫张大人、召大人、云大人还有丞相,到议政殿议锦州战事。
最后太子下了一道密旨,派援兵前往泉县,不入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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