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上了马车后,就把马车门拴上,然后扑向谢玉瑾,紧紧的抱住他,把整个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谢玉瑾把她圈在怀中,低下头,唇瓣深深的吻在她的额鬓道:“阿宁,别怕,你成功了。”
“你哥哥的笔,可驭千军,覆江山,震国君。”
“你的谋略,救下江家妇孺,扭转乾坤,逆转残局。”
“你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正确的。”
他捧着她的小脸,看到她微红的眼眶,这么久以来,他不曾见过她哭泣。
她方才哭过。
谢玉瑾大拇指腹轻轻的按压她泛红的眼圈,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瓣。
马车突然停下来。
外面传来禁军的声音:“我们需要例行检查,请里面的人打开马车。”
沈菀轻轻的推开了谢玉瑾,理了理自己的衣物,伸手掀开帘子,对萧云说:“让他们查看吧。”
萧云点了一下头,推开马车门,禁军往里面看了看,见马车里只有沈菀与谢玉瑾二人,就放行了。
等马车走出拱桥后,谢玉瑾重新把沈菀抱到自己的腿上,问道:“你方才将太子殿下引出去,他可有伤你半分?”
他看她耳坠掉了一个,左耳有一条很浅的伤口,眉头深蹙:“你耳朵上的伤,是太子划伤的。”
沈菀点了点头:“等将来可以动手的时候,你记得多给我补两刀。”
谢玉瑾没想到,沈菀倒是坦然的认下这伤口。
他眼眸森冷了几分,轻轻的托着她受伤的耳朵:“疼吗?”
“倒是不疼。”
“接下来,你暂时在府里好好歇着,晋王怕是盯上你了。”谢玉瑾心疼的看着她耳朵上的伤,温柔的说道:“江家那么大的局,百官中,明白人不少,可真正能想到在背后操控此局的人,不多。”
“你也发现晋王有问题?”
“他一首有问题,你忘了我先前在皇城司干了两年。”他把朝中所有人都摸透了,独独晋王……一个看起来完美的男人。
没有缺点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的几位哥哥来到上京城了吧,近日,就先不要去接触他们了,皇上会下旨捉拿写江家状纸的人。”
“我知道。”沈菀说道:“他们不在上京城。”
他们在一个,皇上想不到的地方。
“江临入大理寺后,皇上虽不敢再动他,可一首在大理寺内,绝非安全之地。”时间长了,什么下作的手段都能使上,再给百姓一个江临死掉的理由。
沈菀道:“江临不会在里面待太久。”
“皇上很快就会召他回南疆。”
南疆边城很快就要大乱了,到时南部无兵可用,江临是唯一幸存下来的江家男儿,若要重振江家军,只有放江临归南。
到那时候,江临便是一匹无绳的野马。
江临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军力,谢家才有一丝喘气的余地。
普华寺,密室内。
一个清俊的男子,手执笔,书写帝王:圣主英明……
第二天,又有好多写满笔墨的宣纸从天空散下上京城各处。
景隆帝看到纸上内容时,嘴角扯了扯,一口气不上不下,好大一顶高帽就这样扣在了他的头上。
沈菀不光要景隆帝把这顶高帽子戴好,还要让他戴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