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大营的内营之中,还有一处更重要的地方,这片区域的戒备之森严,远在中军帐之上。除了张饶本人和他的心腹之外,不论什么身份,敢于擅自靠近者,都只有被当场格杀一个下场,绝无例外。
其他头领对此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多少异议,因为这里是青州小天师的行辕,小天师修道施法皆在此地,当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打扰的。
军议结束后,张饶匆匆离开中军帐,奔此地而来,黄巾众将都不以为奇,张饶只是名义上的统帅,青州黄巾的真正领袖,其实那位是从未露过面的小天师。
军议有了结果,张饶当然要第一时间向小天师汇报并请示。
众将不觉得被怠慢,只是用艳羡的目光注视着张饶的背影。
大多数人对张饶都并不陌生,他只是黄巾主力溃散后,从冀州逃过的无名小卒罢了,这些年一直也没显露出过什么本领,直到他攀上了小天师这颗大树。
他长进的可不仅仅是势力,个人的见识、本领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徐和是青州众寇中很有威望,素来以能言善辩,见多识广而著称。
结果,在刚才的军议上,徐和被张饶驳得哑口无言。
这其中当然有张饶势力更大,说话声音更大的因素,但更重要的,还是他的话抓住了人心,这才牢牢的控制了局面。
很显然,这不是张饶个人的能力,而是出于他背后那位小天师的指点。能以事先交代的方式,让一个平庸之辈化身成为舌辩无双的智者……众人对小天师的敬畏和信心,都有了大幅的增长。
有了这样的领袖,打败传说中的冠军侯也未必就不可能,只希望自己能多立功劳,尽早进入小天师的法眼,也得到跟张饶一样的指点、信任才好。
只可惜,没人能跟着张饶一起进去,否则,随同者一定会张口结舌,大吃一惊。
不是因为张饶突然变了脸,露出了十分恭谨的神情;也不是因为帐内迎出来的人,是个留着三缕长须的清瘦老者;而是因为,这个老者,根本不是从小天师的行辕出来的!张饶的称呼,也很清楚的证明,此人根本不是小天师。
“参见子远先生……”见到老者,张饶恭恭敬敬一躬到地。
那老者不肯受礼,笑容满面的说道:“张将军无须多礼,你我份属同僚,同为一主奔走效力,待将来事成之时,将军的功劳远在攸之上,主公乃是赏罚分明之人,将军的爵位官职亦会在攸之上。将军如今这般多礼,将来攸岂不是要尽数拜还?”
“若非子远先生指点,张饶岂有今日?古人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先生之恩,如同再造,饶如何恭敬也是不为过的?”
“将军差矣,心存仁念,给青州众头领提供改过自新机会的袁将军,攸不过奉命行事,略尽绵力罢了,于将军哪有什么私恩?将军若要回报,只消忠于袁将军,将眼前这件大事办好就可以了。”
再客套几句,许攸笑容一敛,正色问道:“今天军议情况如何?”
“先生神机妙算,饶照本宣科,却轻而易举的压服了众人,那徐和还有些不服,但司马俱等人却都已低头,他孤掌难鸣,却也翻不出什么大浪,若是惹恼了某,哼!”张饶伸开五指,用力攥紧,掌背青筋直冒,仿佛徐和在他手心一样。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团结一致,攻入泰山才是最要紧的,至于那徐和……”许攸摇摇头,对张饶的想法并不赞同,他皱眉思考片刻,指着不远处的行辕道:“实在不行的话,就安排他见一见那位,以安其心。”
张饶面露难色:“可是……”
许攸摆摆手道:“你提前跟那位说,就说王鹏举是皇甫嵩的门生,做法也一般无二,管亥及其麾下的五万人已经遭了毒手,现在不能团结一致,青州数十万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那位会好好配合的。”
张饶眼睛一亮,赞道:“先生果然妙计。”
想了想,他又迟疑道:“先生,公孙瓒那边,真的不用某帮忙了?现在大军云集,攻破临淄城后,怕不能聚集出五十万众来,分一路兵马向北也是可以的,虽然不是公孙瓒的对手,但多少也能牵制一下,而且……”
许攸冷笑着打断了他:“而且可以将徐和那些对你不服气的打发走,来个借刀杀人?”
“末将也是为了袁将军的大计啊!”
张饶辩解道:“要是让公孙瓒占据了平原,他的兵锋就可以直指冀州腹地,以幽州军的强盛,袁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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