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而已。”方悦大咧咧一摆手道:“而且你学了也没用,咱们泰山军中,不流行这个,只要有把握,主动求战就是好事,当初在孟津,主公自己不也这么干过?不过他比你聪明,他会忽悠人……”
“忽悠?”太史慈注意到了一个新名词。
“就是总能说到点子上,听说是西蜀的方言,主公跟人学来的……”方悦略略解释两句,继续说道:“俺当时也在场,听着主公说什么大汉养士四百载,国恩深重什么的……当时要不是伯喈先生出声提醒,王使君差点就答应了。”
太史慈听得悠然神往:“恨不能当时就在军中,与君侯一同前往敌营。”
“以后总有机会的,你别看主公年纪小,但他那双眼睛犀利着呢,看人是一看一个准!他为了让子义你归心,直接委任你做一军的主将!在这之前,我军所有的仗都是主公自己指挥的,你想想,他有多器重你!光凭这个,俺就知道你的本事大了,呵呵。”
方悦咧嘴大笑,秦风在一边也是频频点头,笑谈一番后,太史慈心中最后那一丝疑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太史慈微一迟疑,向方悦问道:“无忌兄,你刚才说的,也是……”
方悦不假思索的答道:“你现在是主将,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
“不等文则将军了?”
经过了一路的交谈,太史慈已经知道于禁在泰山军中的地位了,此人几乎算是泰山军中的二号人物,可一路上对自己这个新丁却执礼甚恭,完全没有任何情绪。
对他来说,这种事实在难以想象。
不过,跟于禁在一起,太史慈总是觉得不大自在,对方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行事也是一板一眼,让人很有压力。尤其是看过他练的兵,以及指挥水准后,压力就更大了。
所以,太史慈才跑到骑兵的队伍里,跟方悦这些人混在一起。
“等他干嘛?”方悦翻了个白眼,哂道:“你又不是没见过他指挥部队,等他来了,打起来之后你做啥?在旁边看着吗?换你指挥,你看得懂那些旗号吗?不管你看不看得懂,反正俺看不懂,疯子,你呢?”
秦风也是摇头,白马义从打仗靠的是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而不是于禁那种精细到基层的指挥。
“那好。”见两个同伴都这么说,太史慈也有底气了,他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一一摆在了树桩上:“这仗其实好打,在北海的时候,某凭的是一腔血勇,把握不到三成,但现在,看过泰山强兵之后,某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两位请看……”
“这里是临淄,张饶的主力都在这里,此贼的举动有些怪异,明知道打不下临淄,还是围着不放松,某总觉得有些古怪,这股贼的势力太大,我军兵少,且不去理会他……”
“向东二百四十里是据县,本来是从莱芜通往都昌的最佳路径,但据县已经被黄巾贼占据了,如果一城一地的打过去,等到过完年,也未必能打到都昌……”
“某的意思是,我们一路向北,从这里穿过去……”太史慈用手指在两块石子的中间划过,将一个极其大胆的计划展示出来:“到达益国之后,再转向东进,突袭都昌城下的贼军,一举击破,如何?”
他抬头看着两位新结交的同袍,眼神略有些不安,这个计划极其冒险,变数很多。在北海沦陷大半,找不到补给的情况下,一旦中途遇阻,或者突袭不下都昌城下的贼兵,这支轻骑就会陷入死地。
泰山军中骑兵不多,最精锐的五百白马义从还是借来的,很难想象他们会同意这样的计划。然而,他很快发现,自己的不安是多余的,方悦和秦风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哈哈,俺就说嘛,子义的脾气跟主公一模一样,要是主公在这里,肯定也会这么指挥,就这么着吧!”方悦拍着太史慈的肩膀,大笑道:“子义,你这趟来泰山,算是来对了,疯子,你怎么说?”
秦风拍着胸脯,大笑道:“长途奔袭,这个兄弟们最拿手,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想当年,咱们跟着公孙将军追杀胡虏,从右北平一直追杀到柳城!无忌,你知道柳城在哪儿吗?在昌黎郡北边,离右北平足足有上千里,咱们就那么一路杀过去的,杀得胡虏血流成河,哈哈!”
太史慈见状,胸中豪情顿起,朗声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慈不才,未能跟在白马将军身边追亡逐北,不过,今日逢明主,遇豪杰,却也不负生平所愿!都昌城下,就是慈立功报效之地!”
“说得好!”
“派人传信给于将军,让他安守后路……”太史慈高声道:“余者随某,即刻出兵!”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