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大堂之中,道:“叫我何事?”
“你就是张灵山?”
蓄须中年问道。
“是。”
“无字真经是你献给何千手的?”
“不错。”
“那无字真经你又是如何得到?”
“在地下挖出来的。此中详情,何千手心知肚明,不信你问。”张灵山淡淡道。
“我现在问的是你!”
蓄须中年大喝一声,一股气流如同波纹一般袭来。
若是一般的小小一脏境,必然会被这音波气流所慑,呆立当场,目露惊恐。
但张灵山一动不动,只是轻轻吐了口气,便将对方的音波气流冲散,道:“问我就问我,何必大呼小叫?”
“你!”
蓄须中年大怒,心头则是震惊。
本以为这小子就是何千手的随从下属,根本不值一提,可以随意打杀,让他来背锅最好不过。
无论是对三位同知大人,还是对玉城何千手来说,大家面子上都可以过得去。
哪怕最后上报给玉州镇抚使大人那边,都挑不出丝毫问题。
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个硬茬子。
小小一脏境,实力倒是不容小觑。
但,那又如何?
该你背的锅,一样也少不了!
老子代表的可不是自己,而是太叔掩同知,是江城镇魔司所有同僚。
你不背锅,致我们于何地?
“何千手,你可知那无字真经是他如何得到的?”蓄须中年调转矛头,质问何千手。
何千手哪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立刻道:“我不知道。”
说罢迅速低头,没有看张灵山一眼。
“哈哈!”
张灵山大笑。
蓄须中年大喝:“好胆!被戳穿了谎言,用大笑来掩饰。我问你,那无字真经究竟从何而来?答不出来,我帮你答!你乃密教恶贼,故意用无字真经来迷惑何千手,后又联合他人偷走无字真经,引出陈监守,是也不是?来人,拿下!”
都不容张灵山说话,左右两侧立刻飞来二人,身形如电如雷,气势如山如岳。
只见两人的气膜瞬间倾轧而至,要将张灵山镇杀当场。
众人见状,皆淡然视之,不出一言。
因为昨夜之事,牵扯到密教,按规定必须上报给镇抚使大人,所以必须得有一个背锅的。
要不然镇抚使大人派人查下来,所有人都得受到责罚。
每个人都深知这个道理,自然就乐于见到有人帮他们背锅,谁这时候如果出手帮张灵山,那才是所有人的公敌。
眼看着张灵山就要被双方的气膜挤压而死,有人终于忍不住微微闭上了眼睛,心头暗叹。
虽然有人背锅是好事,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明明是他们的问题,却要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做替罪羊,何其残忍啊。
‘唉……’
陈玺闭上眼睛,又想到了童刚说的那番话。
烂透了。
真的烂透了。
这个年轻人懵懵懂懂,什么事情都没干,却莫名其妙成了罪魁祸首,留名案籍之中。
不只是他,可能以后他的家人,凡是和他相关的人,最后都会因此案而亡。
真是无妄之灾……
“哈哈!”
一声狂笑,响彻大堂。
只见,那就要被挤压而死的年轻人突然动了,其身形一晃,竟化作三道身影。
两道身影蹭的飞出,将左右二人一把擒住,又迅速飞回原地,和第三道身影合为一体。
不对。
其实并非三道身影,而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只因为他速度太快,大家将他的残影当做了两道身影。
此刻。
就看到张灵山左右手分别擒住二人的脖子,冷笑道:“好一个江城镇魔司,连一点儿担当都没有,竟让我们玉城镇魔司的人来背锅。哈哈,可笑,可笑至极!”
说着。
他右脚伸前一勾,将跪在地上的何千手勾了起来,喝道:“站起来,不许跪!堂堂玉城镇魔司总旗,居然跪在江城镇魔司大堂摇尾乞怜,简直把玉城镇魔司的脸都丢尽了!此事,我要上报给孔大圭孔监守。”
扑通!
提到孔大圭的名字,何千手又跪了下来,不过不是面向三位同知,而是面向张灵山。
“万万不可啊。”
他虽然不知道张灵山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威猛,但深知如果被孔大圭知道此事,自己必被挂在城头鞭打。
孔大圭那人,虽然名义上只是监守,但比同知还要恐怖。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五脏境的监守,而且还是五脏境巅峰强者!
明明实力超绝,却只能做监守,就是因为他一言不合就殴打同僚。
功劳大,但罪过也大,故而一直升不上去。
但孔大圭也不在乎,反正只要看人不爽,就出手殴打,脾气就是这么火爆。
最关键的是,他以玉城镇魔司为荣。
有人侮辱玉城镇魔司,他必打上门来,讨个公道。
如果玉城镇魔司的人自己侮辱自己,给玉城镇魔司抹黑丢人,那他甚至会直接上手杀人。
何千手,很明显就属于后者。
在玉城的时候,他就最怕孔大圭,时常躲着走。好在自己也没犯过什么大事,孔大圭职务繁忙,也没心思理会自己。
可如果今日之事被孔大圭知道,自己就完蛋了啊。
“孔大圭……”
听到这个名字,整个大堂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太叔掩的脸色最为难看。
他今日没有让何千手背锅,就是担心孔大圭得知此事后找上门来。
故而调查清楚,找上了最适合背锅的张灵山。
因为张灵山,并非玉城镇魔司的人,他只是得到了何千手的口头承诺罢了。
所以,他是死是活,和玉城镇魔司没有丝毫关系,孔大圭知道后也没理由找上门来。
却没想到。
这年轻人才是真正的高手,看似何千手的属下,实则比何千手更强更刚更硬。
看来自己调查的还不够透彻,只怪时间不足,铸成如此大错。
如果真让这家伙跑掉去给孔大圭告状,他们江城镇魔司将永无宁日。
别的不说,至少他太叔掩这个同知是做不成了,孔大圭这疯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必须将这小子留下。
但,留的下吗?
这小子刚刚的身形可以一分为三,那速度,简直快的离谱,哪怕自己这位老牌的五脏境巅峰都不敢保证可以留下。
外加上袁屠和赵君山和自己不是一条心,甚至还想借此事将自己拉下马,不但不会帮自己,反而会在旁掣肘。
他们就等着看好戏,心里不知道都笑成什么样子了。
想到这里。
太叔掩终于站起身来,沉声道:“这件事情还没有定性,全是赵明须一人主张。来人,将赵明须拿下。”
静!
万籁俱静。
赵明须更是愣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太叔掩。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太叔掩节节败退,这你妈过河拆桥的速度比搭桥的速度还快。
我赵明须一切主张不都是听从您的吩咐吗。
让我将矛头指向这个寂寂无名年轻人的是你太叔掩,现在一看这年轻人实力深不可测,立刻调转矛头又对向我赵明须。
厉害啊。
反正所有人都可以背锅,就你太叔掩什么错都没有。
我赵明须真是瞎了眼,居然一心一意为你办事。
赵明须心里将太叔掩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口中则不发一言。
张灵山见状,便借坡下驴,将手中的二人扔出,道:“同知大人让你们抓人呢,还愣着干什么?”
两人一脸憋屈,走到赵明须跟前,将他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