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伍画的脸上竟闪过一抹胭红,踌躇地踢着脚走了两步,随即从包里拿出一张票,递了过来:“明天晚上我们有一场演出,你……有空来么?”
“我……”周鑫洋一抬头,望着面前闪闪发光的双眸,脸上一红,刚要伸手接票,怀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周鑫洋尴尬地停住手,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号码,眼睛顿时变得锐利了起来。
“喂?”他迅速地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真的?”周鑫洋顿时高兴得跳了起来,“我马上过去!”
说着,周鑫洋挂断了电话,朝着伍画高兴地喊道:“我姐她醒了!醒了!”
“哦……苏晓她……醒了啊……”伍画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那……那你快去医院看看她吧……”
“嗯。”周鑫洋重重地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伍画,脸上一红,试探问道,“要不……我们一起去?”
“不了……她大病初愈,对我还可能有些误会,现在去不方便。”伍画勉力一笑,“等有机会你帮我解释一下再说吧。”
“哦……也好!那我先走了!”
伍画朝着周鑫洋用力地点了点头,周鑫洋却是一点都没有犹豫,朝着伍画一摆手,转身便朝着大路上跑去。
看着那道年轻的身影渐渐消失,伍画脸色蓦地黑了下来,刚才的恬静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晓!又是苏晓!”伍画紧紧地咬着后槽牙,那张票被她狠狠地攥成了一团,“怎么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只不过仅是过了几秒钟,伍画的手又渐渐地松开了,随后竟莞尔一笑:“你爱也爱的激烈,恨也恨得用力,这样……叫我很难办啊!”
一抹诡异的笑容渐渐翘爬上了嘴角,眉眼间也多了几分凌厉,此刻的伍画竟好似换了个人般。
“醒了!终于醒了!医生!医生!”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几道带着哭腔的声音远远传来。
“医生……怎么样……到底怎么样了……”
迷迷糊糊间,苏晓只觉得有人翻了翻她的眼皮,紧接着一个冰凉金属便触及到了她的胸口。
苏晓猛地被冰了一下,她努力地睁开眼睛。
视线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几张大脸顿时冲进了她视野,最大的那个便是一个劲儿擦着眼泪母亲。
“小溪……”苏晓妈声音有些颤抖,轻轻地摇晃着女儿的手臂。
“妈……”苏晓一张口,觉得喉咙一阵火辣辣地疼,不由得舔了下嘴唇,努力地咽了咽口水。
“水!快拿水来!”苏晓妈疾呼着回头,苏晓爸连忙将一个带吸管的小水壶递了过来。
脑子有些混沌,苏晓本能地含住了吸管,猛地一吸。一股水流冷不防地冲进了喉咙,苏晓不禁被呛得咳了起来。
“慢点!慢点!”苏晓妈连忙拿开水壶,转头扭向了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目前各项指标都是正常,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医生摘下了耳朵上的听诊器,“但还是建议你们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好!好!观察,一定观察!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你们也别太吵病人了,她刚醒来,情绪不能太激动,需要休息。”
“好!好!”苏晓妈忙不迭地点头,待医生走出病房,苏晓妈的眼睛又红了起来。
“妈。”看着母亲留着眼泪,苏晓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由得轻声一叫。
“哎,哎!”
苏晓妈连忙应着,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快步走上前来坐到床边,朝着苏晓努力地笑着:“小溪啊,饿不饿?你想吃点什么,跟妈说,妈给你做。”
“我不饿,什么也不想吃。”苏晓摇了摇头。
“胡说,都昏迷了一个多月了,还能不饿?”苏晓妈有些宠溺嗔怪道。
“一个月!”苏晓心中猛地一紧,顿时觉得呼吸又急促了起来,连忙伸手捂向自己的胸口。
“小溪,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苏晓妈脸色顿时紧张了起来,苏晓大口地喘了喘气,朝着母亲摇了摇头,却是发现自己的右手正紧紧地攥着拳。
苏晓妈看向苏晓的右手,脸色有些不自然,叹了口气:“自从你昏迷后,你这只手便一直紧紧地攥着,怎么掰也掰不开。”
一个多月了。
看着自己已经有些僵住右手,苏晓得心中却是没来由地一痛。她伸出另一只手,在母亲的帮助下,努力地将右手的手掌缓缓展开。
那是一颗通体青玉的珠子,一抹白色图纹如云彩般从其间穿梭而过,仿佛是初秋时的一染白霜。
寒侵玉!
苏晓心中陡然一跳,往事如迁徙的鱼群般一股脑地涌了进来。苏晓一动不动地呆在了床上,仿佛有一根带刺的锁链正紧紧地捆住了她的心房。
豆大的泪水毫无征兆地迅速涌起,心底的一声呐喊却是叫她再也抑制不住。
“妈!张寒衾呢?”苏晓猛地抓住了母亲地手,沙哑着嗓子焦急地问道,只是她突然用余光扫到了自己的右腕,肌肤胜雪,如羊脂玉般光洁,竟没有一丝的红瑕!
玉珠从病床滚落到了地上,发出嘀嘀哒哒地响声,苏晓呆呆地松开了手,脑袋里一片空白。
誓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