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下了他们是哪家的。”
沈榕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了什么,“昨日师尊还说,要请姐姐与我去他府上做客。只不过姐姐这一病,这事便得缓一缓了。”
沈棠眼神一深,“会有机会的。”
姐弟两个说了一会话,沈榕便去了太学院。
沈棠虽是病了,但生辰礼却仍旧络绎不绝地进入了月桂园,祖父祖母自不必说,大伯母甚至还在南阳王府养胎的三婶也自谴了人送了礼来。
这些倒算不得什么,往年也是这样的。
唯独让沈棠心惊的是,秦氏不知是哪里抽了风,竟然也送了重礼来。
她望着眼前这株高约三尺的红珊瑚盆景,一时有些恍神,过了良久,她才问道,“秦氏她,这到底是什么用意?”
珊瑚取自海中,越高大完整,便越是珍贵。京城离沿海路途何止几万里之遥,运送不便,因此珊瑚价值高昂,权贵之家,纷纷以珊瑚来点缀厅堂。
三尺高的红珊瑚,份属难得,价值不菲。
秦氏对沈棠,一向并不上心,去岁的生辰,秦氏给的是一根成色普通的金钗,而前年,只不过是一套笔墨纸砚应个景罢了。
如此显著的差别,让沈棠心中惊疑。
碧痕想了想,说道,“自从上次绵雨那事后,二爷便不曾再踏进过秦夫人的屋子。想来秦夫人是想借这机会,与小姐修好,盼着小姐您在二爷面前为她说上几句好话。”
沈棠摇了摇头,她与秦氏的结是无解的,秦氏应当比自己更明白这一点,她绝不会送重礼要与自己修好。
她扶了扶额头,轻轻说道,“先将珊瑚收起来吧,等我脑子清楚了一些,再好好想想。”
到了午后,颐寿园那边还是响起了嗡嗡咿咿的唱戏声。
碧笙撇了撇嘴,“是秦夫人的主意。我听二门上的人说,老夫人本来打发了白管事封了银子去辞了戏班子,但秦夫人却拦了下来,说什么大小姐即便不能亲去听,便是听到那唱戏的声音,也就知道了祖母的慈爱。老夫人竟被她说动了。”
沈棠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带着一丝讥诮,祖母爱听戏,早就盼了这台戏好多时日了,轻易地取消了怕是心中不舍地紧,秦氏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而已。
这堂会一直唱到了傍晚才散去,沈棠也方才能拖着沉重的身躯歇了下去。
这一夜,许是因了药力的关系,她竟是一直睡到了第二日的卯时三刻。
再起来的时候,沈棠便觉得身子比昨日轻盈了许多,头也不再疼了,只除了腿脚的力弱了一些,便没有什么大碍了。
她靠在床头,怔怔地发起了呆来。
昨夜,她似乎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但梦中的景象她已经忘得干干净净,只记得有人轻轻地在自己耳边不断地说,“傻瓜。”
“傻瓜?”沈棠轻笑着摇了摇头,却在不经意间,瞥见枕边藏着一块丝帕。
她一时疑惑,咬着唇打开,竟是一个通体晶莹剔透的紫玉镯子,在光影之下,闪闪发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