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微微歪了歪头,好像在思考。“虽然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但事实上阿塔斯的生物和米斯塔拉的生物表现出了高度的一致性。比如两个世界的生物都以相同的物质为遗传因子,蛋白质的结构也几乎一模一样。这可能说明,进化是一条没有岔路单行道。不同世界独立起源的生物最后会殊途同归的进化成差不多的形态……大长老对多元宇宙的生物多样性大大高估了。”
“当然,细枝末节上的差别还是有的。”卡米拉兴奋的说。“我们阿塔斯的物种,无论是类人生物还是军队的坐骑,只需要米斯塔拉本土物种几分之一的水和食物就能生存。这给予了圣战军队在后勤上无与伦比的优越性。而且,我们的人个头更高,力气更大,身体更敏捷……”
“而他们的人数量是我们的一百倍以上。”穆哈迪补充道。
“数量没有意义,更进化的族群总能淘汰他们进化程度较低的表亲,这是自然的铁律。哪怕他们一开始数目很少也一样。”
“所以我们不用担心自己的军队中爆发疫病?”心灵术士说。
“除了少数人水土不服出现了腹泻外,没有严重的问题发生。我会严格检测事态的发展,但是根据预测,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八的可能性不会有疫病在军中流行。”
“只要还不是百分之一百,就不能放松。”
“是的,拉贾特大人。”
“我是听说这里的情况紧急,才放下别的事物从印记城赶来这个世界的。”穆哈迪说道。“听你的说法,似乎我们的军队没有什么危险?”
“我不清楚。”卡米拉似乎停顿了一下。“这段时间我大都躲藏了起来,据说米斯塔拉人的诸天派了一个强大的圣者来追杀我……”
圣者,就是神明行走人间的化身。由于种种限制,神明的本体无法进入主物质位面,所以要直接插手凡间的事物,他们必须派出圣者。至少,常见的论述神与位面的书籍里都是这么介绍的。
“什么样的圣者?”穆哈迪问道。
“一个战士,听说是个猴子神明,名字非常可笑,和以前被杀的那个尤利克城的巫王很像。他叫做猴王哈奴曼,据说在高进化者的那一次入侵中,就是他率领猴军大败魔王手下的魔军。”
猴王哈奴曼,穆哈迪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你在躲藏的时候,还听说什么了么?”心灵术士说。
“大君的军队击败了罗刹妖的军队,罗刹之王陀罗伽落荒而逃,据说躲到它的老巢鬼狱去了。大君在消灭了罗刹的威胁之后,有可能命令土王们继续攻击圣战军队。”
“依你之见,这支军队威胁大么?”
“不清楚,应该不是什么法图麦率领的军队对付不了的敌人。”女德鲁伊镇定的说。
“法图麦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部落首领,不要因为你个人的情绪,就放任她身处险境。”穆哈迪严肃的告诫对付。
“我不会这么做的。”
“不要管什么圣者了,现在我们一起去圣战军的营地!”心灵术士命令。
-------------------------------------------------------------------------------------------
错落有致的帐篷,一圈一圈的排列在干枯的草原上。一顶巨大的金色大帐坐落在营地的中央,四周,数不清的游牧骑兵来回穿梭,似乎在警戒着四周。
在金色大帐前的一片空地上,许多俘虏成片的跪着,被周围虎视眈眈的阿塔斯骑兵监视着。不时有几个俘虏被阿塔斯人武士拖出来,公开斩首处死。
有几个米斯塔拉人似乎是首领,阿塔斯人对他们殴打之后,扔到几只麻袋里面。然后,这些麻袋被放在金色大帐前的空地上,任由万马践踏。
一个女俘虏得到了与众不同的特殊待遇,法图麦的手下在金帐后面立起了高高的绞架,部落咏者用灵能制造了一个巨大的冰块,放在绞架下面。那个女俘虏的脖子套上了绳索,站在绞架下的冰块上。日出的太阳将热量挥洒像大地,渐渐融化了她脚下的冰块,死亡渐渐逼近,而她完全无能为力。
穆哈迪走近法图麦的帐篷时,正好看见她在召见另一个部落的酋长。精灵女郎注意到心灵术士来了,飞快的扭头,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同时偷偷打了个手势,示意穆哈迪不要打断他。
法图麦再次转回那个被召见的部落酋长,后者也注意到心灵术士来了,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
“告诉我,扎兰丁,对于无能,我的态度是什么?”法图麦用对待犯人的态度对那个酋长,咄咄逼人。被叫做扎兰丁的酋长是个中年男人,此时显得非常畏惧。
“不,这一定是搞错了,我没有,我不……”
“不什么?”法图麦说。“不无能?你的失误让我们失去了三分之一的人马!三分之一!如果这都不叫无能的话,那么什么算无能?!”
三分之一的人马损失了?穆哈迪站在一边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士兵们,”扎兰丁隐蔽的瞥了心灵术士一眼,然后继续辩解。“士兵们太紧张了,这不怪他们。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如此数量庞大的敌人,压力太大了,所以他们才会发动擅自冲锋。”
“只有你那一翼的人才发动了擅自冲锋,我可没看见其他部落的士兵害怕的没法保持阵型。”法图麦毫不留情的戳穿对方话语中的漏洞。
“可我们的人没有白死,他们在牺牲前杀死了五倍于己的米斯塔拉人!”扎兰丁急着为自己辩解,急的脸都红了。
“要是五个米斯塔拉人就能换一个我们的人,那米斯塔拉人足够把我们灭绝二十次有余!”法图麦一边说,一边逼上前一步。“你敢在战场上违背我的命令,现在就该是你尝尝后果的时候了!”
“等等,”扎兰丁还在为自己辩解。“可你才十九岁,几乎还是个孩子,我心存疑虑也是情有可原的吧。我可在你父亲的年代就活跃在战场上了,你打过的仗……”
“我几乎还是孩子!?”法图麦的语气几乎喷出火来,不用灵能的技巧,也可以看得出来她气愤到了极点。
精灵女郎举起自己的双手来,放在面前仔细打量,那神情就好像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手一样。左手手背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那是早年和别人单挑留下的伤痕。右手拇指的指甲盖好像缺了一点,穆哈迪记得那是她教自己骑射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看完了手背,接下来是手心。虽然十九岁的精灵称得上非常年轻,但是常年使用弯刀和搭弓射箭,还是在法图麦的掌心留下了老茧。
“告诉我,”法图麦看着自己的手问扎兰丁。“这是孩子的双手么?”
“什么?”中年酋长不明所以。
女精灵突然握拳,重重的一击正中扎兰丁的左眼。这一拳来的突然,力量又大,直接把对方打倒在地。
趁着对方蹲在地上弯着腰的功夫,法图麦上前一脚狠狠踢在扎兰丁的小腹,把他踢的像虾一样弯了起来。
“这是孩子的脚么?!”她沙尘暴一般凶猛的质问。
一阵一边倒的殴打后,女精灵吩咐人把失去意识的酋长抬了出去。“把他绑在木头柱子上,不准喂食,两天后再解下来。”
卫兵们抬走扎兰丁后,法图麦突然飞扑到穆哈迪身上,抱着腰在他的嘴唇上留下深深一吻。
“抱歉,我不能在他们眼前这么做。”精灵女郎笑着对心灵术士说。“那会让他们轻视我,你不生气吧?”
“当然不,我只是好奇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俘虏,你又为什么惩罚扎兰丁?”
“他不遵守命令,擅自冲锋,让本来唾手可得的胜利变成了一场残酷的消耗战。”女精灵叹了一口气说。“很多人死了,但我们也抓了不少人。我命令将那些俘虏全部处死,反正奴隶制已经废除,他们对我们也没什么大用。”
“怎么样,你觉得我发明的那个绞架有创意么?”法图麦甩甩头,似乎抛开了烦恼,接着说道。“就是那个站在冰块上的。水分一点点蒸发,她也一点点死亡。”
“我觉得这是浪费好水。”心灵术士叹了口气,一边抚摸着对方的秀发,一边说到。
“怕什么,现在我们有的是水。这不就是你带我们来这个新世界的目的么?水和土地?”法图麦似乎有些不解,又亲了穆哈迪一口。“还是说,你看上刚才那个女俘虏了?”
“不,我只是觉得,你的手段也许太过残忍了。”穆哈迪解释道。
“残忍?”法图麦哈哈大笑,头稍微向后扬了扬,想好好看着自己的爱人。“没错!就因为我是个年轻女子,我得付出加倍的残忍,才能换得他们的畏惧!你以为参加圣战的都是些什么人?慈善家么?”
穆哈迪沉默不语,然后捧起对方的脸庞,回吻过去。如此甜蜜,他想,如果这是错的,为什么它感觉起来如此不错?
心灵术士几乎没感觉到,精灵女郎熟练的解开了他的长袍,然后是自己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