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微微铁了心要生下来,我们就劝她来找你,不管怎么说,你始终是孩子的父亲。起初微微不同意,甚至不让我们告诉你她怀有你孩子的事。她说孩子她会一个人抚养成人,可是,你也知道一个女人独自抚养一个孩子那得多艰难,况且还是一个刚满二十岁,大学都没毕业,没有任何工作经历的年轻女人。在我们的开导劝说下,她最后也想通了,答应就孩子这件事跟你商量商量,看到底怎么办才好。”
“你参加总决赛那天,我们有在现场观看,比赛结束后,我们在门口等你,却不想看见你亲昵的搂着一个女孩子。那一刻我看到微微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周倩本想上前质问你,可是,微微却说,让她别去,至少这样还能留点尊严。”
“回到北京,我们谁也不敢提你的名字,生怕刺激到微微,影响到她肚子里的胎儿。那时候,微微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如果不是因为冬天,衣服穿得厚,早被人看穿了。所以在过年后,微微就找了个借口应付兰姨说去瑞士进修一年。实际上一个人走了,甚至都没告诉我们去哪,前几天,她没钱了,打电话给我让我寄点钱给她。我才知道她在株洲。”
“至于她为什么会跑到株洲去,我想你应该好好想想。我先走了,再见!”薛海若说完,很干脆的拿起抱抱就走了。没人知道,此时的她比夏宇枫还难受。所以,为了不在夏宇枫面前流眼泪,为了不让他发现些什么,她唯有逃。
或许,这一辈子,她在夏宇枫面前都注定了只能逃,一味的逃,逃一辈子。
薛海若走了,夏宇枫没有对她言语一声,他整个人完全呆滞了,眼神游离无神的看着桌面上隐隐冒着热气儿的咖啡。
许叶微怀孕了?
我快要当爸爸了?
这两句话一直在夏宇枫脑海里跳跃翻滚。
从起初因为毫无思想准备而震惊恐慌,到听说许叶微打算瞒着自己一个人生下来的莫名愤怒,到她们来长沙找自己撞见自己和郭妮相拥一起伤心离去的内疚不安,到许叶微一个人离开北京蜗居在自己的家乡株洲那种倔强和执拗的心疼和感激。
良久过后,神情木然仿佛一个痴呆患者坐在咖啡馆半响的夏宇枫,突然起身,飞快的朝外面冲去,这动作突然又猛烈,惹得四周的客人齐齐看向他。服务员更是直接跟着他向外面追求,口中大喊:“先生,你还没埋单呢?先生,等等。。。。。。”
“海若,你告诉我许叶微在株洲什么地方,快告诉我。”夏宇枫付了他前脚离开后脚立马跟上丝毫不带任何拖沓的服务员咖啡钱,立马开着肖蝉的路虎揽胜直奔机场。但刚刚薛海若只说了许叶微在株洲,没具体说在什么位置,株洲说大不大,但若算上诸多个县城的话,那也是非常恐怖的。抛开县城不说,光株洲市你想从中找一个人也不比大海捞针来的容易。
“对不起,具体我也不知道,我问了,但微微没说,我估计应该在株洲市区的可能性不大。希望你能尽快找到她。”薛海若语调平稳的说道,随后不等夏宇枫再询问或道感谢的机会,便匆匆挂了电话。就薛海若此时的心境,夏宇枫倘若对她道感谢,这感谢的话于公于私都不可能会被她归集到礼貌的范畴。
人都有虚荣心和自尊心,女人尤胜,优秀如薛海若这样的女人更加不用说了。所以她薛海若既然做不到装腔作势到无视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干脆在残忍的事实面前和自己虚构的假象面前,求得一个可能得以衍变的过程,既抚慰了自己的心灵,也无至于伤的那么鲜血淋漓。
夏宇枫对薛海若的匆忙挂断电话,以及联系到她在咖啡厅的‘不告而别’,多少察觉出点意味来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静下心来推敲的想法。
夏宇枫知道,有些事,即使呼之欲出,但你也讲不出,因为,一说即错。
难得,糊涂。这句话不可谓不精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