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模糊不清却温和雅致的脸。
星光和爱人,世界上最浪漫的两样事物她在这一刻全部拥有。
又是一阵微风温柔拂过,姜程程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然后侧过头问他:“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你在这儿上的大学?”
聂子墨轻笑,似乎回忆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我在北京上的大学,不是这儿。但我母亲在这里教书,她从前经常带着研究生做实验没什么时间看管我,我就拿着吉他或者其他什么乐器来这里练习,每次都要九十点钟她才能来这里接我回去。”
说完,聂子墨指向右前方一个高楼三层的窗户,“那个就是她的实验室,旁边的是她的办公室。我有时不想练琴的时候就偷偷打游戏,看见她的灯关掉了就赶紧收起游戏机再假装练琴。”
姜程程听得认真,时而轻笑时而点头。原来聂子墨小的时候也会贪玩也会在父母面前装好学生啊。
“你这个方法好啊,不会被发现。不像我,每次都是把小说偷偷夹在课本里偷偷看,或者躲在被窝用手电筒看。然后我爸妈进来突击检查的时候我就会‘唰’地把小说抽出来塞到屁股底下,但每次都反应太激烈动作幅度太大而被他们发现。”想起以前的事情姜程程觉得好笑,哈哈笑起来又补充道:“后来我就学聪明了,不动声色地继续看反而不会被发现。但是眼睛也是那时候躲在被窝里看坏的,近视三百多度呢。”
聂子墨神色无奈又复杂地睨了姜程程一眼,半晌才凉凉道:“你学聪明还比较幸运,可惜我这儿却是我妈妈学聪明了。我用这种方法看着她,她反过来用这种方法监督我。故意不关灯然后来突击检查,做实验累了就用望远镜来找我歇眼睛,甚至还在前面那棵树上安装了微型摄像头。”顿了顿,又道:“很佩服她。”
姜程程抿着嘴,不说话。不是她没同情心,但听见聂子墨这略有苍凉又无奈的语气怎么就这么想笑呢?
又说了一会儿,姜程程知道原来聂子墨的妈妈是C市大学的生物学博士,爸爸是商人。聂爸爸和姜龄的爸爸同是生意上的好伙伴,姜龄和聂子墨也是从小一起学乐器,都热爱音乐的好朋友。姜龄学的是小提琴,聂子墨学的是钢琴和古琴。
当初两个家长都是抱着培养孩子气质和开发大脑智商为目的而送聂子墨和姜龄去学的乐器,没想真让他俩专攻音乐。所以考大学时,姜龄被她爸爸强制报了商学院,而聂子墨反抗成功。
听到这段话,姜程程感觉到聂子墨在看着自己,但因为夜色太浓,她没有看清他的表情,所以也就忽略了他眼中炽热而感激的感情。
姜程程又问了他关于他学乐器的问题,然后突然问道:“你专辑里有一首二胡曲,你还会二胡啊?”
聂子墨轻轻颔首,淡淡道:“嗯。”
“他们说你会六种乐器啊?”
聂子墨微沉吟,半晌:“嗯。”
“我见过你弹钢琴,吉他,古琴,吹口琴和拉二胡,另一个是什么?”
聂子墨为此沉吟,没回答。
要不要告诉她另一个是吹箫?
良久,聂子墨极力忽略掉脑中溥意远曾经的影响,想着姜程程应该是听不懂,于是道:“萧,吹箫。”
听到这个回答姜程程噗嗤一声笑出来,“啊哈哈哈,好乐器好乐器。”然后,“咦~~~好污。”
聂子墨:“……”
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又:“……”
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于是:“……”
还是姜程程先打破尴尬,问他:“你要学六种乐器一定很辛苦吧?那你岂不是空余时间都在学琴?”
聂子墨想了想,“其实并没有。我真正学的只是钢琴和古琴。琴理和技巧很多是一通百通地,其他的我只是会,并没有很熟,也没怎么专门学过。吉他是因为爱好所以有自己研究。”
看着姜程程挑眉,他又解释道:“就像古琴和萧就挺像的,钢琴和电子琴也可以互通。”
哦哦。姜程程懂了。
“那也挺辛苦的,那么小就要练琴。”
聂子墨闻言侧过头,轻笑。声音似乎比平日高了点,带着调笑意味,“那你犒劳一下?”
姜程程脸一躁,行动却很诚实。搂住聂子墨的脖子就在他脸上印上一吻。没等推开却被他反手环住翻身压在椅子上吻下来。当舌尖挑开姜程程的防守时便霸道而不容置疑地侵城掠地。细长而白皙的手指交叉握住姜程程的手指,两人十指相间又相互摩挲。
一遍一遍噬咬,一遍一遍摩挲。
直到姜程程气喘吁吁。
当聂子墨高挺的鼻尖擦着姜程程的脸颊轻轻磨蹭间,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子墨?”聂子墨抬起头就把姜程程暴露在聂妈妈的面前,聂妈妈先是一惊然后狂喜,急忙挥手:“哎呀哎呀抱歉认错人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
姜程程:……
聂子墨:……
姜程程把脸埋起来——阿姨,你演技能再浮夸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