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我感到头部与胸口有一种撕裂的疼痛,如锥。我渐渐地恢复了意识,只是眼睛也疼,无法睁开。
“水……水……”我虚弱地唤道,感觉嗓子像被利器伤过一样,干裂而疼痛。
有人将我从后背扶起,一杯水落在我嘴边,我闭上眼一饮而尽。迷糊地睁开眼,看见秋樨端着杯子,谢容华与舞妃坐在我床榻上,看着我。红笺和烟屏站在她们身后,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焦急。
“皇上……皇上……”我无力地喊着。
“看来还是没醒,又是在说呓语。”是舞妃的声音。
“是,没醒,时不时的叫唤皇上,皇上那头又叫唤她。”谢容华语气中带着叹怨。
我明白她们一直守在我身边,也知道自己一直在说呓语,所以这次我真的清醒了,她们也认为我在昏迷。皇上在唤我,莫非他已经醒了,还是?我心中着急,却无法有力地说话,喘了一口气,虚弱地朝她们唤道:“雪姐姐,疏桐妹妹。”
舞妃握住我手,仔细地看着我,惊讶道:“妹妹,你真的醒了么?你可知我是谁?”
我轻轻点头,尽力睁开模糊的双眼,低声道:“是的,真醒了,雪姐姐。”
谢容华欣喜地握住我们的手,含泪笑道:“太好了,可算是醒过来了。”
我朝四周望望,见屋内就她们几人,忧心地问:“皇上,皇上呢?”
舞妃说道:“妹妹,你昏迷了三日,皇上此刻也还没醒来的。”
我努力地掀开被子,挣扎着想要下床。
她们焦急地喊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看皇上。”边说一只脚已经踏在床下了,她们忙小心地搀扶着我。
舞妃急道:“要看也得等妹妹身子稍微好些,现在这样子如何去?只怕还没到那,又要晕过了呢。”
我不理会,一心只想去见淳翌,只要想到他是因为我落水,迟迟不曾醒来,心口撕扯着疼,只是此时的担忧胜过了疼痛。
我朝舞妃看去,轻声问道:“皇上在哪里?”
她见阻拦不了我,回道:“在玉清宫,只是皇上此时也还在昏迷中,你去了也没用,不如在此等候消息,待皇上醒来,再去也不迟的。”
“备轿,去玉清宫。”我朝身边的秋樨说道。
秋樨了解我性子,定了事,就不可更改,应允道:“是,奴婢这就让小行子备轿。”
出门方知是夜晚,抬眉望着苍穹,今晚月色独明,我已无心观赏这清凉的夜色。
谢容华与我同乘一轿,为的是方便照顾我,舞妃独乘一轿,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玉清宫走去。
一路上,我拽紧谢容华的手。
“莫急,姐姐莫要急,太医说了,皇上体内的水已吐出,只是他不识水性,恰好颈部被水草缠绕住,引起了呼吸困难,这会昏迷久了,等气通了就没事。”谢容华用一番话安慰我。
我沉沉叹息:“嗯,只盼着皇上平安无事,我这才能安心,不然,千古罪人非我莫属了。”
“切莫要这样想,皇上一定平安无事的。”
玉清宫外守卫重重,才下轿,只觉得凉风拂过,衣袂在风中翩跹,我打了个寒颤。
在舞妃和谢容华的搀扶下走入正殿,见正殿围着一些大臣,还有许多太医,有站的,有坐的,他们定是在商讨皇上的病情,每个人脸色都挂满焦虑。我自知伤了皇上,竟有些无颜见他人,深感愧疚。
有宫女迎过来,施过礼,方带我们往后堂的寝殿走去。
掀开帷帘,我急急地穿过屏风,一眼就看到淳翌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紧合双目。旁边坐着皇后,还有云妃等几个嫔妃。我看到淳祯,负手而立,站在一旁,他见我行来,脸上露出惊噩,继而又恢复平和。
也许,我的苏醒,对她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甚至是一件让人失望的事。皇上如今因我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而我却完好无端的立于她们面前,这对她们来说实在是一种伤害。这些人中,除了舞妃和谢容华,大概就只有淳祯不想我死了。
匆忙上前,也顾不得礼仪,只握住淳翌的手,唤道:“皇上……皇上,臣妾来看你了。”
淳翌平静地躺在那,表情并不痛苦,只是脸色太白,白的刺眼,他不应我,一句也不应我,甚至连一个皱眉的表情都没有,仿若我不存在。
他的手好凉,凉得几乎感觉不到他的温度,我害怕了,我是真的害怕了。
我听到皇后传来的叹息声:“湄妹妹,皇上听不到的,就算听得到,也不能应你,你还是让他多安静。”她话音间透露出对我的埋怨。
我转头看向她,问道:“娘娘,请问太医是如何说的?”
“太医说皇上已无碍。”说完她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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