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相反,她觉得熟悉,再熟悉不过,凭着她的直觉,她可以将这座城市走上一圈,而不会迷路。脑海中就是奇异地闪过那个路线。
但她承认,她从来没有看过!
贺翼骞穿上外套,决定出去走一趟,呼吸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可谁想她刚一出门,就遇见了一个最不想见的人影。
“你没跟着?”鞠可童一脸地黯淡,“她不是说你会去吗?”
“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贺翼骞试图解释道,还稍微咳嗽了下。
鞠可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既然不舒服,干嘛还要出门?”
“想去医院。”
鞠可童闻言,眉宇微拧。
贺翼骞没有吱声,径自将身子从他面前闪过,迈了几步后,“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可刚走了不到三米远,只听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我陪你去!”鞠可童不容推却的语气,顿时令贺翼骞惊住。
“不,不用了。”她连忙摆手拒绝。
然而此时的鞠可童早已走在了贺翼骞的身前,那抹削瘦的背影正罩她,“你在跟我撒谎?”
“没……”贺翼骞顿时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冤枉死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说生病,干脆说是想要下去买点吃的。
唉!
在鞠可童的陪伴下,两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
像是开了一个很大的乌龙玩笑,当贺翼骞走入妇科门诊时,鞠可童的脸色登时就绿了,他看向贺翼骞,那怨毒的眼神好似在埋怨着:为什么不早和我说?害他现在跟了来!
贺翼骞回视了他一眼,不由得掩嘴失笑。
没错,贺翼骞只是正好假借自己来月经造成的痛经而试图遮蔽过这次的检查。
不过显然,她成功了。
自从贺翼骞抓完药后,自始至终,鞠可童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沉默着,一直在沉默着。
快要到街边的时候,他伸手拦截了一辆出租车,打开门,“你回去吧,估计翼雯也快回来了。”
贺翼骞点了点头,刚要将左脚收回,却又听他说道,“虽然我不太满意你,但我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至少比起你来,我要善良得多!”
贺翼骞眼底现出疑惑,“然后呢?”
“然后?”鞠可童听后竟是忍不住笑了下,这恐怕是他今天的第一个笑容,“然后就回去煮你的药喝吧!”将门‘砰’地一声关上。
“等……”等一下!
然而,车子已经开了起来。
贺翼骞显得有些懊丧,其实她更想要问,鞠可曼是不是和他有关系?为什么他们两人的名字那么相近?
她的心中一直对那个名字感觉疑惑,鞠可曼,鞠可曼,明明她的身边没有这样一个人,却在梦中无数次地听到这个名字!
回到酒店的时候,贺翼雯早先一步进了屋,然而不像是往常,她有些瘫软地躺在沙发上,好似全身无力,就这样懒散着,鞋子丢到了一边,一身价值快有上万的衣服就这样毫不爱惜压着褶皱。
“怎麽了?”贺翼骞将皮包放置一旁。
“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去了。”贺翼雯哭丧着一张脸,忍不住抱怨道。
贺翼骞不觉哂笑,“你不是早就盼望着吗?”
“那谁想到他会带一个孩子去啊。”贺翼雯坐起身,“你都不知道,一岁多的小孩儿有多淘,刚学会走路,刚学会发音,我要时时刻刻地看着他,看他跑到马路边了,我都急得快要流冷汗。”
“小孩儿?”贺翼骞蹙眉,“谁的小孩儿?”
“还能谁的!不就是霍昀斯和她死去妻子的嘛!”贺翼雯撅嘴,“要知这样的话,怎么着也得拉着你一起,好歹有个人照应,我最烦孩子了,叽叽喳喳的,闹心得慌。”
贺翼骞面色依旧严峻,当听到孩子两个字时,就像是一个大的球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脏,记忆中的深处有个孩子在不停地‘哇哇’地哭泣,那么身临其境,令她感觉快要时空错乱。
“你都不知道,霍昀斯当时那怨恨的眼神,真的吓坏我了,我从来没见过他会有这样一面。”贺翼雯再次叹气,“本以为可以拉近下感情,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天啊,这要我怎么办?肯定连电视剧都会泡汤了。”她哀声向沙发上再次扑去。
贺翼骞没有吱声,只是静静地站着,聆听着埋藏在心底的那个孩子的啼哭声,痛彻心扉……
“不行,我要弥补,我一定要追回来!”贺翼雯坐起身,不甘心地说道,“明明已经到手了嘛,怎麽会就因为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给失去了!”
“嘟嘟嘟”手机传来了震动。
贺翼雯瞥了一眼,“喂,童——”她站起身,走向了卧房。
刹那间,偌大的屋内仅剩下贺翼骞一人,好似孤独感再次袭身,那么强烈,她的眼角处禁不住掉下了泪水……
第二天一早起来,早报的头版上就发出了公示:霍氏决定取消贺翼雯广告代言资格!
如此的轰动,媒体不禁争相报道。
“完了完了!”贺翼雯连脸都顾不得洗,披头散发地从卧房走出,“你看看下面那些记者,我要怎么去面对啊?”
“该怎样还怎样。”比起贺翼雯来,贺翼骞却显得沉着冷静。
“该怎样还怎样?”贺翼雯扬声,“我都已经大难临头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有可能我在日本都混不下去了,霍氏的势力根本不能小觑!”
“那又如何?”贺翼骞将手中的牛奶杯放下,“日子还是要过的,不是吗?”
“你说得倒是轻巧。”贺翼雯哀怨地耷拉下脸,默默地走回了卧房,将门一关。
贺翼骞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她再次看了一眼电视中报道的新闻,霍氏,霍昀斯……不知道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下午两点半,贺翼骞从酒店的一道小门走出,她的穿着显得普通,一条简单的瑜伽裤,一件看似淡薄的白色衬衫,头发向后束起,简单而利索。
她打车直到了霍氏企业楼下,正好赶上那些上班族要走进大厅,于是她低着头混入其中,但偏偏还是被门卫拦下了。
“小姐,很抱歉,你没有胸牌。”服务大厅的小姐客气地对她说道。
“我是贺翼雯小姐的经纪人,麻烦你转告下你们总裁,就说我有事情贺他商谈。”贺翼骞解释道。
小姐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没有和总裁预约,我们也很难办。”
“干嘛这么形式化?”贺翼骞有些急躁,“算了,那他总得下班吧?我在这里等!”
“还是不行,大厅内也不允许有外人。”小姐依旧摇头。
“那我去外面等。”贺翼骞直接向门口走去。
她就站在门卫的旁边,路过的员工无不将目光投来,好奇下又忍不住议论两声。
三点,四点,五点……晚上九点半……
楼上。
“霍总,已经十点了。”人事部经理向霍昀斯报告道。
“嗯。”霍昀斯用手捏了下眉心,“她还在下面吗?”
人事部经理干笑了两下,“这丫头挺倔的,还在下面等呢。”
“倔?”霍昀斯眉宇微蹙。
“霍总难道真的要她一直等下去吗?”人事经理说道,“好像起风了。”
霍昀斯抬起双眸,眼底透过一抹阴骘,登时那人事经理赶忙闭上嘴,“今晚我就住在这里了。”
“噢。”人事经理退下。
时间又是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再抬眼望去,却已是十二点半。
霍昀斯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在霓虹灯的照射下,一抹小人影变得越发清晰,她蜷缩在大厦楼下的一个长藤椅上,周围早已没有了行人,看起来有些寂寞而孤单……
他的右脚微微向后撤了下,但即刻又是收回,拉下窗帘,关上灯,走向了后面的套房。
早上八点半。
“这是下个月的策划案,您看下。”策划部经理走上前,将文件递了过去。
霍昀斯大致扫了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站起身,走向了窗前,但见楼下的那个长藤椅上早已空无一人时,他的嘴角禁不住现出一抹讽笑。
策划部经理疑惑地问道,“霍总要找什么吗?”
霍昀斯敛住笑容,“我待会儿再细看,你先下去吧。”
“好的。”策划部经理走出。
霍昀斯刚要走出去,刚是拉开门,却听到门外的人事部经理说道,“哎哟,别提那个惨了,整个儿都冻僵了。”
“那还能活吗?”周围的小秘书禁不住问道。
“这还能活?肯定死了呗!”人事部经理摇头哀叹,“唉,可怜啊。”一转身,“啊……霍总?”
霍昀斯冷着一张面容,眼底现出一抹复杂的表情,他快步上前,扯住人事部经理的手臂,“她在哪儿?”
“啊?什么……什么她?”
“你说的那个人!”
人事部经理登时恍然大悟,他左右瞄了一眼,咧嘴皮笑,“霍总,我们在说我昨天买的鱼呢,我不小心给冻到冰箱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