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蒲伯随同肖腾云一起,来到县衙,县令听到通报,慌慌张张的迎了出来,肖腾云也不和他罗嗦,直接问道:“本官得闻你最近侦破了一桩命案,侦破速度极快,未曾升堂,未曾验尸,未曾搜寻任何证据,就定了案,本官是来恭贺的,我朝能有你这样的命官,真是朝堂之福,百姓之福。”
只要不是白痴,都能听出肖腾云是在讽刺他,那县令慌忙匍匐在地:“下官正在搜寻证据,刚要派仵作验尸,然后再升堂问案。”
肖腾云道:“只怕等你验尸,那尸首早已腐烂,既然本官来此,就随你前去看看,从图大人到此约有半年光景,本官一直未有机会见面,也一面与你叙叙话。”
图县令唯唯诺诺,战战兢兢,满脸谄媚之容。
“下官一直想拜会肖大人,怎奈去了几次,肖大人和知州大人都忙于公务,未曾得见,今日肖大人纡尊降贵来到本县,下官荣幸之至。”
“好了,”肖腾云不耐烦他的那副嘴脸:“那尸首在哪儿?”
胡知县道:“在义庄,肖大人请。”
义庄建在一个土坡之上,看管的人叫徐伯,一个鳏夫,又无儿无女,自妻子死后就自愿留在义庄,一个人在此居住,别人都不能理解,这里阴森恐怖的,而徐伯却道:“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可怕。”
徐伯看知县带领一干人等到此,也不叩头,略微弯腰,算是见礼,当差的就呵斥:“大胆,沧州通判肖大人在此,还不跪下叩头。”
肖腾云手一挥,“不必了,我们去看看尸首。”
当差的告知徐伯,要看那才送来的尸首,徐伯慢腾腾的在前面带路,在一排棺材的前面,徐伯指指,“就是这个。”
肖腾云命人打开棺材盖,幸好此时天气已冷,又极其干燥,是以尸体并未腐变,但是也已走形。
仵作拿着一应俱全的用具走到近前开始验尸。
“死者,男子,年约四旬,身高七尺五寸……胸口刺一刀,无明显打斗痕迹……指甲里有布帛丝缕……”仵作正在验尸,肖腾云移目过来观瞧,不禁脱口而出:“契丹人!”
大家听他此言,不禁都把脖子伸长,往棺材里看,唯有图县令躲在一干人的后边,还不时的左顾右盼,很不自在,像是极其害怕的样子。
原来那死者被仵作摘掉了帽子,露出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只在两鬓留有一缕头发,这是契丹人典型的男子发型。很多人并没有见过契丹人,所以不懂,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肖腾云,仵作也停了下来。
肖腾云把身子凑到棺材边上,伸手翻看死者,须臾,道:“我们回去再议。”
县衙厅堂,肖腾云慢慢喝着茶,图知县在一边侍立。
“图大人坐吧。”
图知县赔着笑脸:“下官不敢。”
肖腾云道:“图大人,你所关押的疑犯非但不是有罪之人,还立了功。”
图知县道:“下官愚钝,请大人明示。”
肖腾云道:“那死者是一个契丹人,虽然他从头到脚都是中原人装扮,但是,他髡发露顶,只在两鬓各留一缕,是契丹男子一贯的发式。”
图知县道:“是下官疏忽了。”
肖腾云心里明了,他不查案的缘由,一来他根本就是个庸才,二来,或许被那先前的所谓的女鬼闹的,有些杯弓蛇影。无论是何缘由,此时也不与他计较,又命人把蒲伯夫妇找来,来此的路上,蒲伯曾说在廖申几个之前,有一个人租用过那间屋子,肖腾云私下里详细的询问了一下那个房客情况,此案侦破需要时日,目前是先把廖申等救出。
“图知县,契丹素来与我朝为敌,杀契丹人,你说是不是英雄?”肖腾云说道。
图知县本就懒得查案,刚好有了台阶,忙说道:“大人明断,那几个外乡人却是英雄,下官立即把他们放了。”
肖腾云道:“图大人,既是有功,理当赏赐。”
图知县心里后怕,幸好没有对这两个人施以刑罚,别以为谁傻,这肖大人定和那牢里的人有瓜葛,应承道:“那是当然,大人要不要去牢里看看那几个人?”
肖腾云摇摇头,“本官是例行公事,来考察图大人的政绩,既然图大人把此案处理得如此妥当,本官就不多过问了。”
图知县亲自去牢里释放简旭几个人,打开牢门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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