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邓厚又说了一遍与清瑜相识共度的这段经历。只不过清瑜诉说的时候,不曾突出自己,基本上都是陈述事实。而邓厚旁观者看来,却少不得大大将清瑜的表现赞扬了一番。
清远知道清瑜的由来,听了之后只默默不作声。嘉王陈洪恺听了却是喜出望外。怪道他这个女儿被父皇青睐。在襄阳那种处境下,清瑜做出的事情真是可圈可点,让人刮目相看。想到这个女儿自从周岁得病痊愈之后,越发乖巧懂事,如今看来,她的行事仍然大出自己这个父亲的意外。
嘉王陈洪恺心中高兴,便对邓厚道:“你们相遇也是有缘。既然你们患难之时兄妹相称,如今回到成都,便把王府当成你自己的家一般。虽然我身为皇室,有宗法规矩约束,不便收你做义子。但刨去这层名义,我必定把你当家中晚辈看。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邓厚看了师傅清远一眼,清远问问颔首。邓厚便抱拳道:“多谢王爷抬爱。邓厚在襄阳与郡主兄妹相称,也是情势逼人,不得已而为之。王爷不怪罪邓厚在襄阳僭越之处,邓厚怎可厚颜高攀?我身负血海深仇,奈何仇人是梁国应王。我年小式微,独木难支。恳请王爷赐我一个出身,邓厚愿意投身军旅,磨砺自己。期望有朝一日,能够手刃仇人。王爷若能成全,从此鞍前马后,邓厚愿誓死效忠!”
陈洪恺不料邓厚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安逸生活,走那一条难路。闻言细细打量了邓厚一番,见他面露果敢坚毅,看样子是铁了心。
陈洪恺转而问清远道:“道友的意思呢?舍得这个徒弟过那刀头舔血,南征北战的日子?”
清远叹气道:“这孩子身世可怜。这深仇大恨是他一世心魔。我收他做记名弟子,也是锻炼他的拳脚功夫,并未曾属意要将他引渡入我道门。我看这孩子能吃苦,心性坚毅,是个吃行伍饭的人才。若王爷能给个恩典,遂了他的愿,也算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嘉王陈洪恺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倒有一个好去处指给这孩子。我少年时的武艺师傅,是一位宿将名叫邓献公。是值得我信任的老师。如今他已经累迁至陈国抚远将军,从前镇守北关,上个月才回来面圣。知道我从梁国回来,他还屈驾来访,我见他豪气干云,一派大将风范。虽然已非壮年,仍是我崇敬的前辈。可惜,他十余年来为国戍边无法顾家,结发妻子与独生儿子相继病逝,如今只剩下他一人,难免孤清。可巧邓厚与他同姓,不如由我做主,让你两家联了宗。将你过继到他儿子名下。你们一个失了父母,一个缺了子嗣。爷俩便做一家人。此后你孝敬邓公如祖父,他教导照顾你如亲孙,也算一段佳话。况且此老兵法如神,武艺超群。正是教导磨砺你的好人选!”
邓厚虽然对于过继有些犹豫,好在同宗不改姓,眼前机会失不再来,闻言略想了想,便咬牙应了。跪下拜谢道:“多谢王爷。王爷恩情,邓厚铭感五内,永不敢忘。”
陈洪恺也很高兴为老师寻得这么一个嗣孙,忙将邓厚拉起来说话。清远听这安排十分妥当,心中总算放下一段心事。
陈洪恺便问道:“不知道友自己是什么打算呢?”
清远含笑道:“成都青羊宫主持是我的一位师叔,上次我受殿下所托到成都,还借故去拜访了他老人家。师叔对我极好,我想暂时托身青羊宫中。”
陈洪恺早想报答清远一番恩德,闻言皱眉道:“青羊宫的确是名门大观。只是道友托身在彼处,再好也是他人屋檐下。何不自立门户?本王或能为道友筹谋一二。”
清远微微摇头道:“多谢殿下美意。一则,清远年轻识浅,仍需磨练。二来,殿下此时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清远也不想因自己引得他人注目,给殿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将来若是时机成熟,清远必定厚颜相求!”
听到清远面对如此大利仍然处处为自己着想,陈洪恺感动道:“道友真是光风霁月,凡事不遮掩,本王就是欣赏你这脾气。日后只要本王能力所及,必定全力为你达成所愿。”
内院里,司徒夫人辞去之后。木樨便来禀告,郡主居处颐珑轩早已经收拾妥当。王妃司徒长宁便带着清瑜往她的颐珑轩去了。
韩妈妈早带着一堆丫鬟仆妇等在院门口。见主人到了,忙引着众人拜见王妃、郡主。
长宁只一点头,便由木樨引着,带清瑜往院中走。清瑜见这颐珑轩坐北朝南,格局方正,光前院便占地不小。一路只见院中遍植绿树,圃内开满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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