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点头,如果自己不知道红发郡主的真正身份,朱利叶斯倒是颇为赞同卷风王的选择,但现在又能说什么呢?
“正如宰相所说,海松塞班之盟关系重大,敝国愿与贵国共同进退。”一咬牙,朱利叶斯伸出手来,与亚得利亚相握,心中感叹,这支手上沾满了塞班人的血,国民如果听到联姻的消息会如何愤怒……
正在这时,肯内利匆匆进来,向亚得利亚禀告,“宰相大人,北源经开始攻打六条了!”
朱利叶斯与亚得利亚相顾失色……
邹拥被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朱利叶斯,“北源攻打六条?!”
“正是,刚刚收到的消息。”朱利叶斯的额头紧紧促起,“北源经太厉害了……”
从床上一跃而下,邹赤足冲到已挂好地图的墙边,盯着灰白色的地图,喃喃自语:“他早已料到海松塞班会结盟,索性趁盟约未成之前,早早夺下孤立无助的六条。”
“正是如此,六条不除,礼天十府必乱,礼天一乱,塞班海松必从中取事,”走到她的身边,叹了口气:“北源经眼光太毒,行动太快。”
“只怕他此举也是行险,六条礼天如乱,平流又焉能安泰?”邹重重咬牙:“可恶,都说他去平流是为了册封皇后,没想到他在女王登基之前就预料到我们今日之盟了!”
“卷风王邀请我们去宫内赴宴洗尘,你……”朱利叶斯扯过衣架上的外衣,丢给邹,此时已经是深秋。
“我知道了。会准备的。你也去休息一会吧。”邹扯紧外袍,眼睛仍看着地图发呆。
朱利叶斯走入自己房间,聚然止步,一名银发黑袍的男子正坐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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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风看着颇为紧张的肯内利,哑然一笑,“北源经本不是好惹之人,他的行动若全在意料之中,这天下也轮不到我来争了。”
“陛下所言正是。”亚得利亚在旁晒道:“肯内利不用担心,适才塞班国已同意和海松联姻。就算六条此时已被攻下,北源经用兵海松时也要想想清楚!”
肯内利一脸惊喜,“事情已经谈好了?我原以为……”
“塞班女王手下倒是人才济济,不管是那位郡主还是朱利叶斯。”宰相回味着,与这些人打交道倒是轻松,“如今谁是真正敌人,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
“如此,今晚的洗尘宴上宣布吧。”卷风王慢慢走到塞班女王的画像前,黑色的长袍随着脚步轻轻摆动,“北源经听到这个消息,六条也能得以喘息罢……”
“对了,请塞班使团入宫内居住,以示海松之诚。他们好象对海松还满怀戒心……”
宰相和书记官退了出去,一前一后走在王宫石道上,肯内利看了看上司的脸色,悄声问道:“陛下他……”
“陛下想必刚刚从驿馆回来,朱利叶斯大人带来的不会是好消息吧。”
秋风吹起,卷起片片落叶漫天飞舞,卷风王的心也在飘浮不定,人生确实有太多渴望……
※※※。
伸出手来,在朱利叶斯的搀扶下走出马车,邹的心有点忐忑不安,入宫居住,与他见面的机会太多了,会不会被认出来?
走在风涛宫御道上,朱利叶斯轻轻说道:“不用紧张,他现在对我兴趣多过对你的兴趣。”
愕然转头,邹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朱利叶斯,“嘻,你的意思……”
“……我白担心了,你根本没当回事!”看着她古怪的笑意,就知道她在转别的念头。
“别生气,别生气,”怕被领路的宫女听到,邹耳语道:“你最好不要出卖我!”
“出卖你有什么好处?卷风王知道你在这里,还会考虑与塞班的联姻?”
正说着,已到了卷风王为塞班郡主所定之炎秀宫,“你快去休息,今晚有宴会,别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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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便是水舞宫,”宫女在门前停下,自有水舞宫内侍从接入。
朱利叶斯意外地在水舞宫内厅再一次看到了端坐等待的卷风王。
“打扰了。”卷风王黑色的眸子看着故人。
“不敢,小臣还要多谢陛下厚待,容塞班使团移入风涛宫。”朱利叶斯低头施礼,有点不想和他正面对视。
恍若未闻,卷风王踱了几步,终于停下问道:“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没有。”朱利叶斯飞快回答。头低得更下了,卷风王眼睛里,全是渴望。
看着眼前华丽的黑靴来回晃动,朱利叶斯有点吃不住劲,当面扯谎这种事并不是没做过,但卷风王……
“打扰了,你休息吧。晚上还有宴会。”
看着卷风王匆匆离去的背影,朱利叶斯心中一阵不安。
其实他还何必如此呢?朱利叶斯感叹,联姻的事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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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秀宫,
邹在侍女的服侍下,卸下了一身官服,现在正是正午,离晚宴还早。
在寝室外间窗口向外看去,秋风习习,阵阵凉意,赤足爬入重幄,心满意足地睡在柔软的锦被之中。
宫女悄悄燃起安神香,幽幽的淡香在内宫飘荡。邹在睡意阵阵之中感动着,为了数日来颠簸的海上生活终于告一段落,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的很好;也为了高仓汀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决定。
只是她猜不透,也不愿猜,那美丽高贵的女王,想保护的是国家,还是远方的爱人。
或许,她两者都想保护?可是,她争得过北源轻吗?
邹正要迷糊睡去,突然感觉有人站在床前帐外,朦胧中睁眼细看,那是卷风王黑色的双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