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明知还有一条路,”朱利叶斯挣脱邹的手,“若海松塞班有如一家,纵无六条,北源国也难下手!天狼国是个烂摊子,平流国也不是好吃的,北源经想腾出手来,早得很!”
“有如一家,有如一家!弗蕾德丽卡不会愿意的!”邹大叫,“刚刚辛昕早就说过了,但是——”
朱利叶斯一把将她拖至房内,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你叫什么?这是女王陛下自己决定的。”
“啊!”邹呆住了,
“现在情势危急,谁人不知?如海松塞语不能紧密合作,六条一但失守,满盘皆输,强攻礼天是下下之策,你难道不知?”
“女王难道不想救援六条?”
“救当然要救,但后方不稳,如何能救援六条?先联姻结盟才有可能集结力量共图北源!”朱利叶斯苦笑道:“你这阵子怎么变蠢了?这也想不到?”
邹甩脱朱利叶斯的手,冲到床上,以被蒙头,闷声说道:“她这女王当得有什么意思!”自己折腾了半天,头发也剪了,为的是什么?
“你不过私心作祟,一心为她打算,难道反不知,她一心为别人打算?”朱利叶斯叹道:“那个藏印王是什么人我虽不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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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实的红发虽然不能再随风起舞,但也在海风吹拂下丝丝飘动,内穿素白银纹的二品夫人礼服,对称式的白色长襟罩于其上,红宝石琏轻轻馆住经过梳理的红发,苍白的脸上淡施脂粉,将高仓沐秀丽的轮廓称得分明。邹来到这个世界是第一回如此认真装扮,她的目的无非一个:好好看清楚,我是塞班郡主,绝不是其他人!
船上水手各就各位,宫女侍从也静静侍立,朱利叶斯看着邹,满意地点点头,伸出手来,将邹牵至船头,指着远方的帆影,那黑底的王旗是卷风王的标志。
桅顶旗语翻飞,两国水手正在互致问候,明蓝色的天空下,海松船与塞班船越来越近。
一眼看到海松船头的男子,邹低声向朱利叶斯说道,“是肯内利,卷风的书记官,克伦商人出生,精明干练,亚得利亚很欣赏他。”
点点头,朱利叶斯暗暗笑道:“看来那个冷血宰相没把你放在眼里,没有亲自来接。”
“亚得利亚就是这臭脾气,塞班国被他一进一出,如入无人之境,他还看得上谁?这世上,除了北源高仓,他眼里就只有卷风!当别人都是死人!”邹一想到亚得利亚,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好像很不喜欢他吧。”朱利叶斯的口气无比肯定。
“我以前曾想过,如果卷风一路踢开亚得利亚,我说不定就和他结婚了。”邹一本正经地说着。
“你和卷风王说过?”朱利叶斯怀疑地看着邹,这女人果然心肠歹毒。
“没有,”邹无比愤恨地说道:“到时候被踢开的肯定是我。”
“知道了,我会帮你私下劝劝卷风王,做人还是重色轻友一点比较好,”朱利叶斯慎重承诺,“当然,我个人持保留意见,价值不同啊!”声音颇为感慨。
“对!就像你我两人,价值就完全不同!”
邹说完,抽身便走,朱利叶斯一愣,不好当着侍从之面拉拉扯扯,急急跟上,走入中舱才问:“你又怎么了?”
“亚得利亚既然小看于我,我也不用客气,塞班被海松所败,气势原已不足,此时若再示弱,这盟不结也罢!”
想了想,朱利叶斯点头而笑,“结盟是两国之事,诚心不足只是多余,就给他个下马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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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箱孤零零地摆在卷风王的书房内,红色雕漆,上纹百合花图案,正是塞班王室的标志,
卷风、亚得利亚、肯内利都在暗暗琢磨,这份送给亚得利亚的礼物是什么。
终于,卷风开口道:“宰相,你就亲自打开吧。”语音中透着笑意,亚得利亚这回找到对手了。
洒然一笑,亚得利亚慢慢蹲下,正欲打开小箱,突然一顿,说道:“臣猜送的是王室重宝。”
卷风笑得伏在桌上,“我猜,送的是算盘。”
在宰相眼光的逼迫下,肯内利斯斯艾艾道:“属下猜,送的是——送的是——”
“到底是什么?”亚得利亚的脸色不好看了,没想到那塞班郡主还有些门道,对接引使者闭门不纳,反而送上一份礼物,还指名道姓给自己。
“属下胡猜——怕是一柄小锄头。”肯内利小心地说着,肚内却狂笑,宰相大人也有吃亏的时候。
“为什么是锄头?”亚得利亚的反应已经开始迟钝,
“是骂你在塞班刮了一层地皮呀!”卷风王忍笑解释:“如是送算盘就是骂你为奸商!不过,我肯定,绝不会送宝物!”
轻轻启开小箱,三人全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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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海上,
“兵书云,知已知彼百战不贻,这句话我终于用上了。”邹得意狂笑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