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车侧翻了,纪德才四脚朝天地仰躺在地面上……
车辕子上的石头被翘起来,飞出去了老远……
杈子骑着一截断掉的车辕子,疼着两眼冒金星,随后泪喷涌而出,不会把蛋蛋硌掉了吧……
哇哇哇……
再看后面,驴车的右侧车帮四分五裂,富贵和铁良身上裹着车棚的绒布,滚了出来。
纪晓北两只大足,磐石一般稳稳地踩光秃秃的驴车板子。
林婆子目瞪口呆地抱着她一只粗腿。
纪晓北一脸恼怒:“都说了不让你们胡乱看了,专心坐车,非不听,闹出事来了吧……”
一脸泪痕的杈子无辜地看着纪晓北,任由下半身颤抖,疼呀!还不能摸……
远处的石头一身的土,急吼吼地爬起来:“姐……”
富贵和铁良被缠在了一起,呼喊着杈子救命……
林婆子抬起头,只看了一眼就哭了出来。
“咋了这是?好好的车,车辕子怎么就拧巴折了呢,我的车呀……”
老婆子哭的撕心裂肺。
纪晓北拉拉她的袖子:“娘,别哭,大街上,让人笑话……”
林婆子哽咽着把泪憋了回去。
丢人,不能丢在安州府!
纪德才露着肚子,倒腾着四条腿,像是在蹬双人自行车,嘴里哀嚎着……
“啊……额……”
它被驴套和缰绳给箍住了脖子,越挣扎越紧,翻着白眼差点窒息,
它只好瞪着大驴眼,躺平了!
路上好多人围过来,看热闹,有人指着地上的人捂嘴笑,有人指着驴偷偷笑……
纪晓北安慰着受惊的林婆子,瞥了一眼纪德才,心里骂道:他娘的,还有一个装死躺平的……
石头一身的土跑过来,把富贵和铁良身上的绒布撕扯下来。
他平生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还是在安州府。
他恼怒又羞愧红着脸喊:“快去把纪德才弄起来……”
杈子夹着两条腿,颤抖着跟着去了。
几个孩子都被吓傻了,浑身软软的,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趴着跪着的使了半天的劲儿,也没把纪德才给搬起来。
那豪华的马车和护卫走近了,被挡住了去路。
护卫冷厉地喊道:“前面何人,还不快点让路!”
纪晓北陪着笑脸说:“别急,别急,这就清理路障……”
她两步跨到纪德才身边,去扯路障脖子上紧缠着的马缰绳,可被它的大头压着,根本就拉不动。
她随身抽出了一把匕首,朝纪德才脖子割去。
对面的家丁和护卫后退了一步,捏紧了手里的大刀
:这人好生猛!
石头和林婆子吓得脸都白了:“北,德才不懂事,别杀它呀……”
纪德才把白眼翻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闪亮的匕首,正朝自己脖子刺过来。
“啊……呃……德彪……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