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少不为五斗米折腰,潘子瑷也不例外。
即使第一天到“季尧”报到,就和荀季尧严重不对盘,但为了支撑家里的生计,她还是硬着头皮上班去。
不甘愿的工作了几天,她发现她这个“特助”跟陈俊杰那个“特助”不太一样,买饭、倒茶、泡咖啡几乎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算起来比较像是荀季尧的“专用小妹”
“哪,清粥小菜。”每天的第一样工作,就是为他准备早餐,横竖她每天都要为冠佑准备爱心早餐,所以她便买了个餐盒,早上家里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不得挑选。
“今天吃中式的?”他扯扯嘴角,那抹笑显得有些牵强。
“干么?不喜欢喏?”她挑眉,佯装无所谓的耸了下肩,小子邬却不由自主的噘了噘。“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事实上,每天她都很认真的想隔天该做什么样的早餐才会合他的胃口?她知道他的工作量很大,每天她下班之后,他几乎都还留守公司加班;她这么做纯粹是基于下属关心上司的自然举动,可不是她对他还怀有任何不该有的情愫。
“喜欢,我好多年没吃过清粥小菜了。”他打开餐盒,缓慢的吃了起来。
“你妈妈呢?她不做饭给你吃?”察觉他言辞间的落寞,她冲动的脱口而出。
“我没跟我妈住一起。”不是他不想,只是他不希望打搅母亲和继父的生活。“我妈好不容易才找到幸福我好像没告诉你,她后来嫁给那个男朋友了,所以我不认为自己应该再瓜分她的关心。”
“做妈妈的永远不会这么想。”她突然有感而发。
“你也是吗?”感觉得出她很爱冠佑,也将冠佑教得很好,好到聪明伶俐、牙尖嘴利,经常教他又好气又好笑。
“不说这个,你吃吧,我去忙了。”一旦触及私人领域,她仍习惯逃躲,不想和他再讨论下去。
“等等,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一下退烧的成葯?”吞下嘴里的粥水,他霍地出声拉住她的脚步。
“你发烧了?”她的心狂跳了下,不自觉的流露出关心的神色。
“体温有点高,不碍事,吞两颗成葯就行了。”下午还有好几个会议要开,他可没时间在这时候生病。
“去看医生比较好。”她就事论事,没想到在国外多年的他,还没戒掉台湾人不舒服就吃成葯的特性,真不是个好习惯。“要不要通知陈特助陪你去?”
她是“专用小妹”陈俊杰则是“私人小弟”一样是“杂务处理大队”的成员。
“你只要帮我买葯就行了,嗯?”他摇头,不容抗议的重申。
潘子瑷没办法说服他,只得跑一趟葯局,买了较温和的退烧葯交给他,却不忘时时注意他的状况。
壁佑打小就怕发烧,平日活蹦乱跳的,可是一发烧就会很严重,甚至不小心还会并发气喘,有时得在家里躺个好几天才会痊愈。
她自己没有这种体质反应,通常发烧了,看过医生就会好转,所以她担心冠佑的体质是遗传到他,那么他这次的发烧就不能等闲视之。
果然,不到下午茶时间,他的脸越来越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额上开始冒出冷汗,她冷静的让陈俊杰送他挂急诊,并叫陈俊杰送他回家休息。
“这跟让他自生自灭有什么不一样?他就一个人住,会准时起床吃葯才有鬼。”陈俊皆粕不认为送他回去是个好主意。
“那你能帮忙照顾他吗?”他们都是男人,应该没问题吧?
“抱歉,我跟家人同住,实在不方便。”陈俊杰扯开大大的笑容,超级刺眼。“这样好了,把他送到你那里,由你来照顾他比较理想。”
“不行!我也跟家人同住。”她猛摇头,只差没将纤细的脖子摇断。
“小姐,明人不说暗话,好心点,你的家人也是他的家人耶!”陈俊杰坏心眼的点明事实。“你知道,人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或许有你跟儿子的陪伴,他会好得很快喔!”
“”瞪着陈俊杰,她恨极了这嘴贱的家伙。
或许放任荀季尧自生自灭是个不错的主意,谁教这男人着实太恶劣,为了支配她而并吞掉“合昌”不过好像也没有人因此而抱怨,相反的,大伙儿还窃喜进到更有制度的公司,看在他将功抵罪的分上,她“勉强”答应照顾他好了。
可是心里那小小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自己放心不下呵~~
“住我们家?”瞪着躺在老妈床上的男人,早熟的潘冠佑并没有太大反应。“他算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没怎么可能?!”她想尖叫,却只能呐呐的否认。
“那他为什么睡你的床?”怪异的横了老妈一眼。
她单身不是吗?交男朋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呃因为、因为我们家没有多余的房间”天~~她感觉自己的神经开始变得虚弱。
“他跟我一样是男生,为什么不让他跟我睡?”他并不讨厌荀季尧,只是觉得他和妈妈的关系有点怪,感觉有点暧昧。
“你还小,不懂得怎么照顾他,而且我怕他万一传染给你,我不就一次要照顾两个病人?”还好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她应答起来流利许多。
“好像很有道理厚?”他笑了笑,把功课拿出来摊在书桌上。“可是他占了你的床,你今晚要睡哪里?”
要死了!这孩子怎么净挑敏感的话题问?潘子瑷不禁冒出冷汗。
“不睡了,他的体质跟你一样,半夜应该会大量发汗,我还得弄葯给他吃,只要稍微打个盹就可以了。”唉~~真令人讨厌的体质啊!
“嗯。”他点头表示了解,埋头开始写功课,写没几个字蓦然再度开口。“你怎么知道他的体质跟我一样?你跟他很熟?”
愕然的瞠大双眼,她不禁责怪自己言多必失。“普、普通熟啦,他曾是我的家庭教师嘛,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未了还尴尬的干笑两声。
“想问就问啊。”他露出天真无邪的笑靥,很快的抚平子瑷的不安。
其实他常常不经意的想起林大伟说过的话林大伟说过他跟荀季尧长得很像,现在老妈又说荀季尧的体质跟他一样会不会那家伙就是他的爸爸?
虽然他已经习惯和妈妈相依生活的现状,但有个老爸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毕竟他的同学都有爸爸,每每见同学的爸爸来接他们上下学,感觉挺让人羡慕的。
可惜老妈的男人缘似乎不太好,他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个男人在老妈的周遭出现过,就数这个荀季尧出现的次数最为频繁。
如果他“不巧”正好是他老爸,那刚好可以一家团聚;若他不是他的老爸,那就得探探他的想法,或许他不排斥追求像老妈这种带着拖油瓶还有点年纪的成熟女人。
看着妈妈略微心虚的离开自己的房间,潘冠佑打定主意,决定自己找机会去探查真相!
夜半时分,天空飘下小雨,让凄凉的夜色增添几许落寞。
荀季尧的状况并不好,一整个晚上烧了又退、退了又烧,而且正如潘子瑷所预期,他开始大量排汗,就像全身的汗腺全部秀逗失常,才帮他换过干爽的汗衫,不一会儿又湿了,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早叫陈俊杰买了几件来备用。
儿子临睡之前,莫名其妙的深深凝视她一眼,瞧得她心里直发毛,然后他又跑到荀季尧面前端详他半晌,弄得她满脑问号,最后那小子却只是轻轻的道了声晚安,便自顾自的刷牙上床睡觉。
儿子长大了,有时她总弄不懂他的想法,会不会是性别代沟?有爸爸来教导他或许才是更完美的方式?
浅叹一口,她用干毛巾擦干荀季尧额上的汗水。
他发汗的情况略有好转,也代表他的病情趋于和缓;果然孩子不能偷生,生病的过程和冠佑一模一样,半点“惊喜”都没有。
“水”昏睡许久,荀季尧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找水喝。
“嗯?”原本坐着发呆的潘子瑷猛然回神,赶紧倒了杯水来,将他扶坐而起,小心的将水递到他唇边。“慢慢喝,别溢出来了。”
他似乎是渴坏了,三两下便把整杯水喝光,全身的骨头像被虫啃过般酸疼,令他不甚舒服的蹙起眉心。
“你发烧了。”她说完才发现这句话很蠢,因为一开始要不是他发现自己发烧,怎会要她去买退烧葯?“呃,你感觉好点了没?”
“子瑷?”他感到惊讶,因为打从重逢至今,她几乎没给他好脸色看过,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她竟会陪伴在自己身边“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欸你发烧嘛,然后陈俊杰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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