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魏振飞大骂着,在屋里徘徊几步,吩咐艳生说:“艳生,这出《伐子都》你学过,但是火候不到,从来没让你唱过。这是武生戏中的大戏,能唱的人不错,能唱响的人就更不多!今天,师父就给你把场,你去唱!”
“师父?”艳生又惊又喜,但还是摇头怯生生说:“艳生不敢!”
“是不敢唱,还是怕你师兄回来!”魏振飞喝问。
艳生谨慎的说:“或许师兄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郝经理提了长衫进来,擦着一头大汗跺脚说:“魏老板,魏老板,快想个法子,观众已经乱上了。再这么下去要砸场子了。”
“给艳生扮戏,换牌子,今天小艳生老板的《伐子都》!”
-------------------------------------------
魏云寒疾步赶回中和大戏院时,锣鼓声萦绕戏楼,他已经得知了《伐子都》大戏的开场。
推开拥挤的观众站在全场的最后,魏云寒看到耀眼的灯光下,那高高的舞台上,师弟小艳生穿着胡子卿送给他的那身淡粉色大靠,甩掉紫金冠,咬了头发,爬上了那三张高高的桌子。
粉嫩的小脸,自信的神情,举手投足间的威风凛然,艳生真是出息了,不枉他多年的调教。
观众们屏住呼吸,魏云寒也为师弟捏一把汗。平日为了逼师弟练功,师弟不知道挨过他多少打,在他怀里哭过多少回,盼的就是有一天能唱上这武生大戏。
小艳生立稳在高桌上,一个云里翻,如一团粉雪般翩然落下,就地一个翻滚,亮相,一片喝彩声掌声雷动。
就在这一瞬间,又一个真正的武生泰斗诞生了。
魏云寒看到了站在台上把场的父亲,父亲的目光似乎也看到了他,又转瞬避开。
魏云寒被那凌厉的目光逼得心惊肉跳,知道今天难逃父亲一顿痛责,疾步走向后台,台口已经涌了很多记者和戏迷。
就魏云寒的出现,很多人围了魏云寒问:“小魏老板,您今天的戏怎么忽然换成小凌老板了?”
“云寒的腿伤犯了。”魏云寒敷衍到,急忙来到后台,被众人一片埋怨。
“小毛子,你是怎么了?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你爹不打死你?”师叔小月仙提醒着。
魏云寒向祖师爷供案上点上一柱香,撩衣跪倒。
后台外一阵喧哗声掌声,小艳生下了戏在卸妆。
父亲兴奋的声音:“走!今天晚上师父请宵夜,晴云楼去吃点心!”
师兄弟们欢呼雀跃,有人提醒了句:“师父,二师兄回来了。”
父亲根本没有理会他,带了师弟们离去。
过了些时候,后台渐渐的清静。
郝经理过来痛惜的问:“小魏老板,您这是怎么了?从来早来晚走,怎么就误戏了。亏得小凌老板顶上了,不然观众砸场子了。”
魏云寒苦笑,无奈的回家。
魏云寒在庭院中长跪了一夜,师兄弟们过往着指指点点,母亲过来拉他起身,他都没有动。
清晨,父亲起床,来到他跟前问了句:“做什么去了?”
“去给梁碧盟长官扫墓,误了回来的时辰。”
“是去扫墓了,还是和那个贱货鬼混了!”父亲大骂一声。
魏云寒抬眼望了父亲,又低落头,他不能提到胡子卿,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胡子卿昨天的落魄,可他又该如何解释呢?...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